服务生递上手写酒单,万果给自己点了杯高度鸡尾酒。
桐花巷长大的姑娘,多多少少都有点酒量在身上的。
温缱想点同款,被万果无情拒绝,并给她点了杯无酒精的特调。
面对温缱的质疑,万果理直气壮“要让温姨知道我带你进酒吧,还让你喝酒,我妈非得打断我的腿。”
温缱“”
倒不是万果夸张,是温月华把温缱养得太乖了。
小时候万果他们这一帮孩子,哪个没被被桐花巷的大人们用筷子沾酒喂过,只温缱没有。
一是大家知道温月华不让,另外就是温缱乖得过分。福娃娃一样小人,极乖地冲你摇摇头,说不要,谁都不好意思再逗她。
但酒量这东西,可能是天生的。
温缱自己偷偷试过,半瓶白酒,只是脸红头晕,睡上一觉就好了。
“我喝过酒的。”温缱尝试对万果解释。
万果嫌弃地白她一眼“你说的是喝完酒给我打了半宿电话非要唱歌给我听的那次”
温缱一听立刻闭了嘴。
她只那么一次酒后疯,被万果嘲笑至今,抬不起头。
万果回想起她那次娇娇缠缠的腻人劲儿,虚指点她警告“老实点,不许自己偷偷喝酒,知道不”
温缱乖乖点了下头“知道了。”
浅金色灯光下,是一张温软无害的脸。
令人不忍怀疑。
万果心头直接一软,说算了,等下给她点杯低度的尝尝。
她话音刚落,对面一对水眸乍然亮起,欣喜之色攀着灯光溢出睫羽,叫人不由心动。
万果揉了揉心口,长叹一声“妹妹,你这双眼可真是”
忽然叫她小名,温缱不明所以,歪着头等她下文“什么”
万果绞尽脑汁寻不到合适的词汇,只好说“反正你以后千万别这样看男人。”
温缱下意识问“为什么”
万果啧声摇头“你这样看我,我都受不了,更何况男人”
她一开口温缱就后悔了,想堵住万果那张嘴,已是来不及,就听她掷地有声道
“就你这双勾魂眼,哪个男人能把持得住,不把你吃干抹净”
温缱的脸刷地红到耳根。
不仅仅因为万果这句口无遮拦的话,更是因为对面卡座里投过来的,似笑非笑的视线。
这个距离,她可以清楚看见男人那张蛊惑人心的脸。
线条流畅轮廓分明,是她平生未见的英俊。
这样的一张脸,配上任何神情,都杀伤力巨大。
即便是嘲讽。
温缱直觉他是在笑她。
脸上热到要爆炸,她压低声音央求万果“别乱说话好吗”
万果做出胸口中箭的样子“你看你看,就你这样一撒娇,我骨头都酥了啧你说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温缱已经完全不敢抬眼看对面的神情了,耳朵像长了雷达似的捕捉到一道轻笑声,低低的,富有磁性。她顾不得其他,伸手去捂万果的嘴“闭嘴”
羞恼为她白净面庞染上些许胭脂红,眼波流转,眸光潋滟,整个人由内而外透出一种不自知的美。
万果看得一呆,没了声音。
酒吧里似乎也跟着安静下来。
温缱垂着眼,被雨水打湿的领口腾腾往外冒着热气,蒸得她再也坐不住,忽地站起身,丢下一句去洗手间,不管万果在身后连声喊她“妹妹”,落荒而逃。
随着她的动作,一道轻飘视线,在暧昧的光影中,浮浮又沉沉。&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