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自立門戶?」半晌,賀澤剛問道。
「不是,」賀星苒話音落下,賀澤剛還來不及笑,就又聽她補充,「當你女兒這些年,該給您做的我也都做了,您之前無論怎麼培養我,這四年雲匯服裝的收益也足夠還您。」
靳嶼詫異地抬了抬眉。
她眼裡有種堅韌很釋然的東西,比冰僵硬,但並不會融化。
全屋子的人都因為她而屏聲靜氣。
她緩緩說最後一句:「以後我們互不虧欠,我不會再管賀家的任何事,您也不要再用靳家岳丈的名義去雲晟打秋風。」
她想斷絕父女關係。
說完,她轉身往電梯走,靳嶼起身追上。
上車之後,賀星苒長出一口氣。
賀澤剛在後面追,她透過車窗看一眼,對靳嶼說:「開車。」
得到命令,靳嶼立馬將車子竄了出去。
留下一些尾煙給賀澤剛。
駛出地下車庫,下山的路上,兩邊的花盛開著,草木青蔥。
賀星苒如釋重負地出口氣:「終於解決了。」
賀澤剛還在給她打電話,她直接給別人拉黑。
靳嶼欣慰似的笑了聲:「沒想到你在憋大招。」
賀星苒聳聳肩:「可惜把公司給他,誰讓他是我爸,血緣上沾上關係,就像沾上狗皮膏藥,很難甩掉。」
「你已經甩掉了。」靳嶼拍了拍她的頭。
「我現在甚至想改名字,」賀星苒有些解脫,「不想姓賀了。」
靳嶼道:「可以跟媽媽姓。」
賀星苒聳聳肩:「她又不喜歡我,還是得跟喜歡我的人一個姓。」
她想到什麼似的,看看靳嶼,又很快搖搖頭:「跟你姓太封建。」
「還是姓賀吧,」靳嶼淡淡寬慰道,「你是姑姑的的孩子。」
賀星苒被他話里的溫柔打動,點了點頭:「嗯。」
姓甚名誰不重要,她逃脫了這個牢籠,以後天大地大,她是自由的。
「我覺得我們應該去慶祝一下。」
靳嶼語氣清淡地說。
賀星苒努努嘴:「別高興太早,總感覺他還是會來找我們的。」
靳嶼快刀斬亂麻:「到時候就給報警好了。」
賀星苒噗嗤一笑。
靳嶼揚了揚眉:「騷擾我們,值得一個報警拘留。」
他無情起來還真是無情。
賀星苒由衷地點了點頭,半開玩笑的語氣說:「當初他扇我巴掌的時候,就應該報警說她虐待女兒。」
「還有他強行拉我去醫院檢查處。女。膜,我就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