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拍手叫好。
尹德妃:……刚才还说不要呢,这会儿应得这么快,也不知道客气一下!
李承乾:……客气是什么,可以吃吗?
他还不忘竖起大拇指:“德妃真大气咧,一点也不像我阿耶,死抠死抠的。”
李渊:……你这词敢不敢改一改?
尹德妃笑得十分僵硬,李渊拍了拍她的手:“回头朕补你一副。便是王羲之的难得,也还有其他书法大家。”
这话刚出口,转头就对上李承乾闪闪双眸。他一个字都没说,但李渊如何能不明白,很有些哭笑不得,只得满口应下:“你也有,都有。”
李承乾嗷嗷抱住李渊,什么“阿翁世界第一棒”“阿翁是我见过的全天下最好的阿翁”等彩虹屁不要命的往外撒,顺便又贬了李世民几句,把后世“捧一踩一”的手段运用得淋漓尽致。
半个时辰后,李承乾走出甘露殿,身后多了好几个匣子,心里美滋滋,暗道自己可真有先见之明,多带了两个人入宫,不愁搬不动东西。啊哈哈哈。
行至宫门口,李承乾突然顿住,想了想,又转道回去,前往东宫,让人通禀,只说自己要给李建成请安问好。
入内后又是一番熟悉的流程,先行礼,再
寒暄,然后“送礼”,将同李渊的说辞复述一遍,重点在于“阿耶死抠,给的两件东西我与弟弟妹妹不够分,只能转送”。
李承道在一侧嗤鼻:“这话你自己信吗?你有好东西不送给阿翁,会送给我阿耶?说吧,你在搞什么名堂,安的什么心。”
李承乾蹙眉:“你这话就不对了。阿翁是我长辈,伯父难道就不是我长辈了?我给长辈问安送礼,有何不对?”
呵呵,李承道嗤声更大了。
李承乾撇嘴:“我是觉得对不起伯父啦。”
李承道一头雾水,李建成侧目询问。
李承乾叹气:“我不是在水云观被人掳走了吗?这本来是窦氏余孽干的,却将太子伯父牵扯了进来,让太子伯父受了好大的委屈。虽然这局面不是我导致的,多多少少有几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心里过意不去。”
又抬头看向李建成:“伯父,我在这里跟你道个歉,把这两样东西送予你做赔礼,你别同我计较好不好?虽然这俩东西原本不是我的,是我阿耶的。但这不是我跟青雀丽质三人不够分吗?你就当是帮我们个忙,收了吧。别嫌弃。”
李承道扬起笑脸,倨傲道:“算你有良心。你被掳本就不是我阿耶干的,白白带累我阿耶,确实是你不对。你……”
“承道!”
李建成厉声呵斥,李承道不甘不愿,却碍于父亲威严闭了嘴。
李建成松了口气,承道对此事知之不详,又
素来与李承乾有怨,自是乐得让李承乾担责,借以怼他。但这话却是不能传出去的。这其中的关隘又哪里是李承乾被掳那么简单。
他看向李承乾,小孩子的心思能有多细?也就骗骗李承道,他一眼就能看出对方的企图,尤其李承乾还明晃晃地把“我与弟妹三人不够分”说了好几遍。
东西他势必不能要,要了岂非是认可承乾连累他?所以非但不能要,他还得做出长辈姿态来,哪怕只是做给李渊看。
杨文干的事,李渊虽看似对他轻轻揭过,但父子俩都知,二人已回不到从前。所以,往后行事,他只能再三思量,更为谨慎。
好在不过一个物件,他并不在意,因此半点犹豫都没有,直接道:“承乾说笑了,伯父并未受委屈,这一切都与承乾不相干,承乾不必觉得过意不去。若说有愧,该是伯父有愧于你。被掳那几日,承乾受苦了吧。伯父近日新得了个玉佛摆件,送给承乾压压惊。”
说完,招手就让人去取。
李承道很不高兴,明明是李承乾来送东西,怎么阿耶还往外给的,这不是便宜李承乾吗?他张嘴,刚要说话,便听李承乾已道:“多谢太子伯父。太子伯父真好。大气咧,比我阿耶强多了。我阿耶死抠死抠的。小气鬼,守财奴。哪有太子伯父一半大方啊。比不得,比不得。”
李承道立时改了口,喜滋滋说:“那当然,我阿耶自
是比你阿耶强。李承乾,你记住,这可是你亲口承认的,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跟我比阿耶。”
李承乾随意点头:“对对,我亲口承认的。”
李承道哼哼,心里美美的,脸上越发倨傲。他赢了,赢了!赢李承乾了。
李建成揉了揉额角,再次感叹两个孩子的差距,无奈叹息。待李承乾离开,他将李承道唤到身边:“昨日布置的功课做完了?”
“做完了。”
“那便去看书。没事多读点事,你也不小了,别一天到玩竟想着玩。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故事,你是听过的。自己好好想想。”
李承道:???啥?怎么就扯到黄鼠狼给鸡拜年上头去了。阿耶怎么回事,刚刚不还跟他有说有笑吗?怎么喜怒不定呢!
李建成:……累觉不爱。
********
宏义宫。
李世民看着李承乾一匣一箱出门,自己也跟着出去办事,午后回府就发现屋中多了好几个匣子箱子,旁边是兴高采烈与长孙氏叽叽呱呱的李承乾,立时目瞪口呆:真生崽了?还生了一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