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柔怔住了,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像原本心里的那些怨气,愤恨,也少了一些。
她第一次对人展露出如此凶悍的一面,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释放出了自己的不快。
“楚怀夕……”
“昔华公主,你当真觉得自己很卑贱吗?”楚怀夕还没有打算放过她,继续道,“即使你七岁那年被人掳走,遭遇过那些不好的事情,但如今叛党早已死绝,您的父皇把持朝政,还有谁敢欺你?”
这话说的也没错,但是……
楚怀柔自己心里过不去那道坎。
“就像您的妹妹,邀月公主说的那样,周彦青他算个屁,他就是把当年的一切说出去又如何,知道的人只会觉得,他宛如一个长舌妇,揪着小姑娘的过去不放。”
“您觉得,他真的敢得罪皇上,得罪皇后,去嚼这个舌根吗?”
楚怀夕说得都有点口干舌燥了,但还是没有停下来。
“从始至终,只有公主,您是自己最大的障碍和敌人。”
我是自己的敌人……楚怀柔在心里默默地问着自己,真的是这样吗?
她的一切火气都被这比自己小了半个脑袋的丫头扑灭了,此刻居然不觉得她的话刺耳难耐了。
“话已至此,公主自己好好想想吧。”
话毕,楚怀夕转过身去,一把扯住小桃的衣服,就要跑。
小桃还不明所以:“小郡主聊完了?”
楚怀夕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呀?”
“我有点口渴……”
原来如此……
二人火离开,而楚怀柔却懵在原地,看着主仆二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
这一波说客当的,楚怀夕觉得以后就是谁再求她,她也不去当这个冤大头了。
且不说楚怀柔有没有听进去,就冲着她那个态度,都要被气个半死。
这个世上,有谁容易了呢?
或许她现在是有很多人护着她,但她楚怀柔身为一个公主就没理由说这种话!
见小郡主还气鼓鼓的喝着水,小桃忍不住问道:“小郡主今天是和公主聊了什么,这么生气?”
“没有。”楚怀夕现在一点都不想再多讲一句话。
“哦……”小桃坐在了她身旁,摸了摸口袋,这才现南诏王府的书信还没有给小郡主呢!
“郡主,六公子回信了。”
楚怀夕抬眸,接过信件,慢慢地摊开那张纸,看了看。
“吾妹挂念,予六兄自入太学以来,待人和善大方,鲜少与人冲突,乃是太学模范生是也,望吾妹多有自知之明,莫要将自身顽皮性归咎于亲人,此举乃笨蛋也。”
楚怀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