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万事非一个急能办成,朱由校想要力挽狂澜,以避免大明国祚倾覆,不让建虏祸乱神州,就必须紧紧围绕枪杆子、钱袋子、笔杆子谋势布局,继而突破重重樊笼,达到自己想做的谋划部署。
倘若没有绝对的底气,即便杀再多的人,以夺走他们所掌权力,那根基依旧是不牢靠不稳固的。
不把内部问题解决一部分,就统领着整饬好的京营赴辽,多半的下场就是又一位叫门皇帝了,那绝非朱由校想要的!!
朱由校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他做任何事情都很明确,急躁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没错!”
见卢象升表情严肃,朱由校收敛笑意,掷地有声道“朕就是要亲率大明虎贲,赴辽重创建虏,以彰显我大明军威!”
倘若是旁人问及此事,朱由校绝不会提及此事,这牵扯到他构想的对辽战略,以海6协同作战的方式,围绕辽西、辽南等地展开破袭,明确东江镇、登莱两镇、天津、宁前等处军事地位,采取区域联合作战的模式,力争持续袭扰建虏所窃之地,为正面战场创造有利战机,继而设法重创建虏主力,由此逆转大明与建虏在辽东攻守态势!!
这一整体战略牵扯到太多的机密,倘若在此期间敢有任何一环出现纰漏,都有可能导致全线崩溃的局面,所以朱由校要做好充足准备,聚拢起一帮能征善战的文武,避免土木堡之变的厄运再临。
但卢象升值得!!??。??????????。??????
对于大明绝对忠诚,能力更是没得说,文武全才,如果这等人杰都不信任,那朱由校不知该去信任谁。
“敢问陛下要怎样平叛?”
卢象升紧随其后道“自孙督师出镇宁前以来,围绕锦州、大小凌河堡、松山堡等地建城扼守,期间与建虏展开交战无算,且多数为建虏袭扰,而朝廷每年调拨大批粮饷,以支持宁前……”
看来私下没少琢磨啊。
听着卢象升所讲之言,朱由校露出赞许的神情,他不怕底下的人琢磨辽事,就怕可用之人不想这些,冷兵器时代下的战争跟热兵器时代的战争,那完全是两种概念。
倘若朱由校真想要御驾亲征,力争在明年的宁远之战爆,统兵干预这场意义非凡的战役,继而设法重创来犯建虏,就必须要挑选一批可靠文武。
熊廷弼是一个。
卢象升是一个。
“其实卿家讲这么多,真正想对朕表述的,是辽西走廊地域狭长。”
想到这里的朱由校,嘴角微微上翘道“戍守宁前各处的大军,本就显得拥挤不堪,要是朕真打算统率大明虎贲赴辽,若不设法解决这些现实问题,恐多半的下场是被建虏趁乱而入吧。”
“臣~”
卢象升一时不知该怎样讲。
这的确是他担忧的。
何况他担忧的,还远不止这些。
朱由校仿佛看穿一般,继续说道“何况朕若是真的要御驾亲征,那么中枢朝堂万一有所贻误或出现别的状况,继而耽搁前线供给所需,如此规模的大军扎堆宁前,而前线战局迟迟打不开局面,真要出现粮草不济的局面,那后果必将不堪设想,这也是卿家心中所想的吧?”
“陛下英明。”
卢象升沉吟刹那,这才抬手朝御前作揖拜道“这些恰恰是臣所担心的,陛下欲整顿兵马镇压虏叛,此乃我大明之幸,社稷之幸,然一些现实不得不考虑,大明,真的经不起大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