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子予信步踏入一旁的大厅,身姿闲适,悠然落座,
他面前的桌案上,不知何时已悄然搁置了一台古筝,
琴身泛着柔和的光泽,纹理间似藏着悠悠岁月的斑驳痕迹,
吴子予抬手,冲谢栀茉轻轻招了招,示意她在身旁的椅子就座,
随后,他微微眯起双眼,娓娓道来:“古筝由琴身、琴弦、琴码、音孔等部件构成。琴弦是演奏的关键,调节其松紧,便能自如地改变音高;琴码稳稳支撑琴弦,音色的千变万化也因它而起;音孔则肩负着音量传播的重任。”
谢栀茉听得全神贯注,不时轻点螓,以示回应,
“我这便弹奏一曲,你且仔细聆听。”吴子予话音刚落,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便如灵动的蝶,在琴弦间翩然游走,
刹那间,婉转悠扬的曲调从他指尖流淌而出,音符似有了生命,在大厅中悠悠回荡,编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谢栀茉的思绪缓缓牵引,
听着听着,谢栀茉心底莫名泛起一丝异样,
她下意识地抬眸看向身旁的吴子予,恍惚间,只见他周身萦绕着一层若有若无的孤独气息,明明近在咫尺,却又好似隔着一层无形且难以触及的屏障,散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她不禁在心底暗自思忖,予公子看似温润如玉,实则定有着不为人知的往昔,
一曲终了,余音仍在梁间袅袅环绕,
吴子予抬眸,恰好对上谢栀茉怔愣的目光,不禁轻声问道:“怎么了?”
谢栀茉这才回过神来,轻声道:“听了你的曲子,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悲伤。”
吴子予闻言,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仿若在茫茫暗夜中寻到了久违的星光,感慨道:“你可真是我的知音呐!”
他心中欢喜又增加了几分,未曾想栀子竟能听出他的意境,
兴致愈高涨的吴子予又取出一台稍小的古筝,摆在谢栀茉面前,
他微微俯身,耐心地教谢栀茉弹奏指法,
从最基础的“勾指”“挑指”“弹指”“抹指”,到调音的微妙门道,再到简单曲目的弹奏技巧,他毫无保留,倾囊相授,每一个动作都示范得细致入微,每一句讲解都清晰明了,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好在谢栀茉聪慧过人,没让他失望,
一个上午过去,她已能磕磕绊绊地弹出些简单曲子,虽手法稍显稚嫩,却也有了几分韵味。
中午时分,日头高悬,吴子予带着谢栀茉前往旁边的二楼享用灵餐,
还是那间布置简洁的房间,用餐完毕,
吴子予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张躺椅,悠悠说道:“我要休憩一会儿,你若无事,可自行修炼。”
此时的谢栀茉,体内灵力充沛,如汹涌的潮水在经脉中肆意游走,正急需宣泄,
她轻点下头,就地盘坐,双手结印,瞬间进入修炼状态。。。。
下午,吴子予在平坝上召集了一群妙龄女子,
这些女子身着绚丽华服,身姿婀娜,
一时间,丝竹声声清脆悦耳,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舞姿翩翩轻盈优美,似花间彩蝶嬉戏,
音乐声回荡在整个平坝,
直到天色渐晚,天边泛起橙红的晚霞,吴子予才挥手示意谢栀茉回去,
奇怪的是,直至她离开,都未曾瞧见白环儿和那两个新人的踪影。
谢栀茉虽满心疑惑,可生性内敛的她,并未多问,
回到住处后,她又一头扎进一场极限修炼中,直至身心俱疲,才拖着沉重的身躯上床休息。
自那之后,除了每五天雷打不动地前往吴子予那里,谢栀茉整日都沉浸在修炼之中,将自己逼至极限边缘才肯停歇,
在吴子予处,上午时,他不仅教她抚琴,还传授其他乐器的演奏技巧,从笛音的悠扬婉转,到箫声的空灵悠远,再到琵琶的激昂热烈;
甚至教她挥毫泼墨画画,在笔墨丹青间勾勒山河万象,以及对弈下棋,在黑白棋子的纵横交错中体悟谋略智慧,
下午,他们要么欣赏美妙的丝竹之音与曼妙舞姿,要么漫步于山水之间,看云卷云舒,赏落日余晖,直到天色变暗,吴子予才唤她回去。
日子就这样如潺潺流水,一天接着一天悄然逝去,
奇怪的是,这段时间里,她再没看见过白环儿的身影。
三个多月转瞬即逝,如白驹过隙,
一日,谢栀茉用完灵餐,刚完成修炼,
刹那间,室内仙元力剧烈涌动,
正在躺椅上休憩的吴子予猛地翻身坐起,满脸惊奇地看向谢栀茉,脱口问道:“栀子,你渡劫期圆满了?”
谢栀茉重重地点了点头,神情凝重,
事实上,她早在一个月前就已达到渡劫圆满期的顶峰,只是回想起上次渡劫时那道令人胆寒的紫色天雷,心有余悸,
为了能有足够的实力应对此次渡劫的异常,她继续忘我修炼,直至今日,她实在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