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夜裡。
姚氏再次打開上面的入口,派了兩個人吊著繩索下來,將渾身綿軟無力的芙蕖帶回上面。
芙蕖已經猜到香用途了。
姚氏試圖用香麻痹他的警惕,在她昏昏沉沉的狀態下,進行詢問,以套取實話。
姚氏坐在高高的椅子上,身旁兩展忽明忽暗的燈。
芙蕖站不住,便有人給她搬了把椅子。芙蕖半倚在椅子上,眯眼望著這刑訊室一樣的布置。
她雙目空洞的開口道:「閻羅殿麼……我已經死了?」
旁邊有人輕蔑的笑了:「對付這種人還是得公主出馬,此人果然已經瘋了。」
……他們果然得意忘形了。
芙蕖的目光始終毫無波動,她像是自我封閉了某種感情。她抓住了「公主」這一稱呼,將其記下在心裡,卻強迫自己不要驚訝,不去思考。
姚氏尚存的幾分警惕也散乾淨了,她冷然開口:「問她到底是誰的人?為何而來?」
一側的男人上來撫摸她的頭髮:「說吧,說實話,你叫什麼名字?」
芙蕖依然不該答案:「十七。」
那審問的人語氣一直溫和,帶著誘哄:「你的主子是誰?」
芙蕖閉上眼睛,假裝掙扎了片刻,說:「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
那人停了半晌,忽的拿出針,順著芙蕖的指尖刺了進去。
芙蕖只是手指遲鈍的一瑟縮,卻沒有展現出任何痛處的表情和呼叫。
那人判斷:「應該是真話。」緊接著,他又換了種問法:「你是替誰辦事?」
芙蕖喉嚨滑動,半眯著的眼下,黑瞳輕輕轉動投向一側,呢喃著出聲:「是殿下……」
安靜了一瞬。
姚氏幾步從高處跨了下來,揪著芙蕖胸前的衣襟:「殿下?哪個殿下?二殿下還是四殿下……或者是九殿下?你給我說清楚!」
二,四,九。
芙蕖心裡描出這幾個數字,再次將其壓在了記憶深處。
明白了……
即使不用深思,也明白了。
大燕朝的皇帝尚未完婚,膝下無有一子,何來的殿下。
芙蕖的一句冒險試探,果然佐證了猜測。
南秦當朝皇帝臥病多年,他膝下子嗣眾多,但活過了皇室傾軋,如今仍健在的,只四位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