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鹏有点不知所措。
柳南瞪大了眼睛看着思北,惊讶地问:“哟呵,半天不见,你学问见长啊?!”
刘思北马上脸一红,道:“现学现卖。我上午在摩尼寺看到了半句。然后在手机里搜了一下才知道的。”
吕东莞尔一笑,说:“两位高僧。一个神秀,一个惠能。终究还是不识字的文盲悟性高。不过,我在天安禅寺里看到最有意思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另一个小故事。说给你们听听。大概意思是,宋朝有位提刑官找高僧求学禅悟道的秘诀。高僧竟然用一情诗回答了他,叫:‘频呼小玉原无事,只要檀郎认得声。’挺有意思。”说完,她看着众人一脸懵圈的表情,解释道:“这句话的表面意思是,小姐在屏障后面不停地呼唤丫鬟小玉,其实并没有什么事情,她就是为了让坐在客厅里的美男子檀郎记住自己的声音。学禅的秘诀就在于此。挺深奥。这里面的禅机在什么地方,我一两句说不清。你们要是有兴趣,回去可以上网搜搜,慢慢体会。”
“哎呀,”柳南似乎快把脑袋想炸了,也没理出个头绪,干脆不想了。她一拍脑门,大声说:“东姐,今天咱就是为了乐呵,不搞什么学术研究了。你说个规则,咱们喝酒吧!”她汉子的性格又爆了。
“好啊。”吕东说完看着江兰,想知道她行不行。江兰马上高亢地说:“本人祖籍东北,生在宜宾,长在贵州,闻着酒味长大的,最不怕的就是喝酒!姐,你说吧。”
牟少男听得瞪大了眼。他不知道罗江兰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的真心话。这样的罗江兰他是头一次见。好像在吕东面前,大家都变了个人,亦或是原形毕露了。
“爽快!江兰也有汉子的性格。这样吧,大小咱们也算个文化人。今天,既然喝酒,咱也行个酒令。咱们正好三组,让他们仨男士猜拳,剪子包子锤,定输赢。输了的一组,女士来说一句古诗词。这句诗词要包含此时此地的三个关键词:‘酒’、‘驴’、‘佛’。其他人数一二三,数到三还说不上来的,喝酒!怎么样?”
“哇,听起来很高深玄妙啊。我肚里可都是白话文,歇后语,没几句诗的。那还不得喝个酩酊大醉!”柳南挠了挠头。
“没事。后援团可以帮忙。”吕东笑着看了看思北。
“哎呀,这也不是我的强项。自己原创的诗算不算?”思北也挠起了头。
“大家只要觉得好也算。”
“牟律师,赶紧调动你的文化细菌,让你的诗兴作起来!”江兰用担心露怯的眼神看着牟少男,做起了鼓动工作。
“嘿嘿。没事儿。输了也就是喝酒呗。今儿我做好不醉不归的准备啦。”牟少男冲着江兰做了个胸有成竹的表情。
江兰回了一个愤怒,捎带失落。
“嘿嘿。古人煮酒论英雄。今天我们吃驴论才情。”
大家都被韩鹏这个不恰当的比喻逗笑了。
吕东白了他一眼。气得笑了起来,道:“再加个横批:不蠢不行。一副三流蹩脚的对联就被你韩主任创作出来了,是不是?”
“不不不,这个横批不好。”韩鹏没想到吕东能接出一个横批来。
“能不能用点好词?什么话到你嘴里怎么觉得那么刺激呢?我一会儿要是喝多了,那你这个队友可是有推卸不了的责任啊。”
“我尽力不让你喝多。”韩鹏在椅子上向前欠了欠身。立马严肃起来。
“哎,你别说,我觉得姐夫这两句还挺押韵!”江兰顺口来了一句。
韩鹏有点小激动,刚要抢白又被吕东噎了回去。
“嗯?姐夫?这个词,我不批准不能用啊!”吕东纠正道。
江兰伸了一下舌头。
吕东没给大家插嘴的机会,紧接着说:“好啦好啦,开始吧。你们三位,来吧。”
“剪子!包子!锤!”
三位男士同时出右手,在饭桌上空亮出了自己的手牌。
是游戏就有竞技的氛围。三位女士的心跟着紧张起来。
“剪子!包子!锤!剪子!包子!锤!”
“哇!”
“韩主任输了!”
吕东顾不上埋怨,把早就准备在嘴边的诗说了出来:“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剪子!包子!锤!剪子!包子!锤!”
“思北输了!”
柳南稍显慌张:“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这算诗吗?”
“既有‘酒’,也有‘佛’啊!”
“算吧算吧。继续继续。”
“剪子!包子!锤!剪子!包子!锤!”
“好,牟律师,牟律师输了!”
罗江兰快把眼神从手机上抬起来,摆出了诗人的架势:“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好!”雅间内传出了叫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