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心领神会,转身出去了。
“牟律师涉猎的领域很宽泛啊,对女人养颜也如此有研究!”吕东抬头,笑着看了一眼牟少男。
“是呢。我以前只知道木瓜丰胸,不知道木耳瘦身。驴肉养颜也是刚刚知道。”韩鹏也跟着捧了一句。
“哈哈哈!”牟少男听出了话里的弦外之音,笑出了声。然后不无得意地说:“每年接的案子上百件,接触的人也是五花八门,有些知识不用主动学,强硬地就灌输给你了。”
“那也说明你有选择。记啥不记啥,还是跟你的兴趣有关。”韩鹏开始了理性分析。
“是,我承认。我对女人的话题兴趣浓厚。女人就是一本深奥的康熙字典啊,我觉得穷尽我一生,也就是懂点皮毛。哈哈哈。”
“哎,这话我爱听。也说到点上了。”罗江兰终于插了嘴。她故作嗔怒地看着牟少男道:“像我这样的,你得研究一辈子。像我们东姐,估计你得研究两辈子。”
“是是是。像吕总这种级别的,就是一本大百科全书啊,我就没有研究的资格了。只能是韩主任这种大学问家去研究了!”
韩鹏脸上出现了得意的笑。
柳南和刘思北对这个“研究人”的话题插不上嘴。这种擦着边的荤段子似乎离着他们还很远。
房间里安静下来。大家都开始闷头看手机里的菜单。
牟少男拍了一下低头点菜的罗江兰,冲着吕东的方向一努嘴,给了她一个眼色。江兰领会。起身走到吕东身边,问她都点了什么。吕东说完,江兰大声呼喊着,说自己也喜欢这几道菜,自己已经点上了。不要再点了。然后,她直起身问大家都点了啥,报一下,别重了。结果柳南点的两道菜,她也说已经点了。而且都在手机里买单了。
大家一下明白了。吕东抢着说:“不行不行,今天我做东,不能你都点了。”
江兰拿着手中的手机冲大家晃了晃,爽快地说:“我觉得大家也别抢了。今天除了牟律师,都是媒体圈的。如果媒体圈的请律师圈的,就他一个人,显得太隆重了。不如就律师圈的先请媒体圈的,回头有机会了咱们再回请他。”说完,目光在每个人脸上转了一圈。
大家都看着吕东。
江兰也转向吕东,问:“咋样?东姐?”
吕东有点犹豫,不大情愿地看着少男说:“这样啊?”
牟少男双手合十,冲着吕东说:“吕总,给个机会!能请大家吃饭,是我的荣幸。别人想请,你们还不一定去呢!”
“哪里话哪里话。”
少男双手合十,冲着吕东举了举。
“哟,那今天我们民生网就沾了北江广电台的光了!”
“哎,韩主任,你作为北江广电台的家属,怎么能说沾光呢。咱们来日方长!”
韩鹏对这个身份非常满意。看着少男满脸陪笑。
吕东却面无表情。
突然,她从手机上抬起头,看着牟少男,又扭着头看站在身旁的江兰说:“就按江兰的提议。今天我们接受牟律师的请客。但是有一点,菜你们点,酒我来买单。好吧,不要再抢了。”说完,低头开始在手机上下单。
“好好好,那我们就喝吕总的酒。”牟少男不再坚持。
……
凉菜上来了。热菜也开始一道道上桌。闷倒驴酒也端上来了。
吕东带头把自己面前的玻璃酒壶倒满。然后斟了满满一小酒杯。大家被她的豪爽感染,也都倒满,都摆出了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架势。
酒席开始。
吕东的心事,在座的还没有人知道。刚在饭店坐下的时候,她想着不如趁这个机会把自己被停职的情况提前跟大家说了。后来一想,一旦摊牌,整个聚餐的气氛就会变成悲伤凄惨的基调。两个女孩子再掉泪吧擦,自己还要安慰她们。那不是她想看到的。况且还有牟少男和韩鹏两个外单位的人。拿自己的遭遇当话题,何必呢。有这次聚餐,就算一种告别吧。
吕东端杯。
大家都跟着站起来,嘴里说着“敬吕总,敬东姐”,纷纷向前探身碰杯。吕东豪气地看了大家一眼,说:“一壶浊酒喜相逢!来,干!”
每个人都一饮而尽。大家一边被酒辣得直咧嘴,一边称赞“好酒”。
酒杯是大拇指大小的玻璃杯。这在大家心理上倒形不成压力。大家开始细细品味这被夸上天的全驴宴。连连称味道不错。肚子里有了底,便开始端酒互敬。一圈之后,显然,酒要想喝下去,就得制造话题了。
韩鹏在心理上有了一种优势。他看出来了,在座的就是三对恋人。他作为东姐的“家人”,就是“姐夫”的地位。于是,说话的表情和腔调就有了一种“长兄如父”的气势。放下杯子坐定,他看着小弟弟小妹妹,慢条斯理地说:“你们知道吗,你们东姐来到天安禅寺,没有上一炷香。人家是来干嘛的?人家是来学禅的。”
“我也没上香,我是来拍片的!”柳南笑嘻嘻地跟了一句。
韩鹏对不解风情的柳南瞪了瞪眼。
“江兰,你是来干嘛的?”牟少男启性地问。
罗江兰眼珠一转,快应道:“我是来体验生活的!哈哈哈。主要就是验证验证拜佛祖灵不灵验!哎,东姐,你跟我们讲讲呗,都学到啥禅了。”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韩鹏自作聪明,抢先一步替吕东回答了。说完,得意地一闭眼,学着和尚的样子,竖起右手掌,低头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牟少男看着韩鹏在罗江兰面前显摆,晃了晃身子,有点不爽。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打下他的气焰。只能憋红了脸干着急。
“师兄,此言差矣!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刘思北突然冒了出来。说完,他也竖起手掌念了声:“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