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忍俊不禁的诡异。
嘿,被人威胁到头上来了,这感觉还挺新鲜挺带劲
那边那个满脸络腮胡子,不用自我介绍便像强盗的黑店掌柜还在唾沫横飞的说着,“我们也是讲道理的,要么咱们手底下见真章,要么你把价钱都同我们的一样,咱们各凭本事吃饭”
确实挺讲道理
席桐默默地掏出匕,想了想,又默默地放回去,四下看看,也从墙根儿底下抓了根木棍,甩甩觉得挺趁手,这才点点头,朝对面勾勾指头,“手底下见真章吧。”
既然展鸰想开连锁客栈,那么以后势必也会与其他的地方势力产生摩擦,如今只当演练了。
然后就又割麦子似的倒了一片,席桐却有些遗憾自己没做完热身运动就结束了。
“呀,这是闹得哪出”
黑店那群人正哎呦呦满地找牙呢,几日不见的诸锦就来了,看见这乱哄哄的场面也是满脸震惊。
展鸰忍不住笑出声,“你们这是约好了的么”
她今儿都笑了多少出了
“什么约好的”诸锦满头雾水的滚鞍落马,才往前走了几步就皱起眉头,“王雄,你怎的在此地”
说着,她脑海中便电光火石的闪过许多年头,将一切关节都想明白了,当即大步上前,居高临下的用马鞭指着他呵斥道“是不是王蔷叫你来的我就知道,你们兄妹二人没一个好货都是满肚子的坏水还是根本就是王同知的授意”
王雄哪里敢承认,还是死撑,“你休得胡言,更莫要诬陷我父亲我,他们这是黑店呐”
“胡说八道”诸锦冷笑,又用鞭子往四周一划拉,越怒不可遏,“你带了这么些人,气势汹汹的,打量我是瞎子看不出是来生事的么”
“我不是”王雄急了,想辩解却被诸锦再次打断。
“够了,你不必解释,是非曲直,爹爹自有判断”诸锦黑着一张小脸儿,转头对夏白道,“将这些人统统绑了带回去”
哼,可算抓着姓王的尾巴了
“那什么,”展鸰就觉得今儿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展走向特别诡异,诡异的她有些想笑,“你冤枉王公子了。”
诸锦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便是夏白也一脸“我听见了什么”的震惊,“展姐姐,你不必害怕,更不必替他遮掩,爹爹必然依法行事。”
唉,可怜展姐姐一定是被吓坏了,也不知鹤儿如何了。若是自己再晚来一会儿,还不定怎么样呢
这么想着,诸锦越觉得自己该好好照顾这个好姐姐,顿时觉得责任满满,却全然忘记自己来时这些人早被打趴下的事实。
席桐忽然噗嗤一声,难得当众露了笑脸,顺手就把木棍丢了。
展鸰也跟着笑了几声,过去小声把事情原委说了,诸锦和夏白这才明白自己闹了个大乌龙,不由得面色微红。
这,这也忒巧了吧话本上都不敢这么写
“咳”夏白强行圆场,义正辞严道,“虽是如此,可那伙人长年累月的强买强卖、欺压过往百姓,正好一端了”
席桐突然又来了句,“夏兄,单纯从行政区划来看,那黑店,似乎隶属于福园州辖下吧”
言外之意,诸大人管得了吗
诸锦的脸更红了,她对这个并不大懂,夏白却甚是洒脱,“无妨,本朝律法规定,案犯在何处作案便归当地衙门管。”
展鸰和席桐这才放了心。
虽说福园州那边他们也认识张远和赵戈,可关系到底不如诸锦来的亲近,若能在黄泉州审理,自然还是在这里的好。
黑店一伙人听了他们说的这些话都吓傻了,谁知道以前屡试不爽的招数忽然就不成了呢他们就是想来吓唬吓唬,也没打算伤害人命啊,怎的一眨眼就成了案犯
他们犯什么案了
果然还是有官府撑腰吧
之前是哪个混账出来打探消息的简直坑人,别是被人收买了吧
因诸锦出来只带了夏白一人,可要带回去的案犯却有十三人之多,一时竟有些人手不够。于是机灵能干的二狗子便主动去柴房找了几条结实的麻绳出来,同铁柱欢天喜地的帮助夏白将这些人都绑成一串儿
至于那什么王同知的公子,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且又是主犯,自然不能缺了他就叫他对着马屁股
夏白带着铁柱和二狗子绑人的当儿,诸锦已经向展鸰说明来意。
“展姐姐,大过年的,其实实在不该过来烦你,只是我义父义母心急如焚,义母又身怀有孕,实在撑不住”
“无妨,”展鸰打断她的话,“人命关天,便随你走一趟。正好你们两个带这么些人走我也不放心。”
又对席桐道,“你也一起吧。”虽说是乌合之众,到底人数众多,又有诸锦这位不会功夫的千金,须得谨慎些。
席桐点头,“自然是要一起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诸清怀的官声确实不错,想来那蓝氏夫妇的人品倒也勉强可信。只是事分轻重缓急,如今关乎他们儿子的下落,若是一个不小心,谁知展鸰会不会被迁怒
好歹他们两个人一起,彼此有个照应,便是龙潭虎穴也敢一闯
说走就走,展鸰先去安抚了展鹤,又拜托桃花同弟弟解闷,出来后又嘱咐一遍铁柱和二狗子,这才走了。
若是其他的事,他们自然可以带着展鹤,可此事非同寻常,人家找孩子,自己却带了个孩子去,岂不是明晃晃的戳心窝子么
想来王雄和那黑店的人都在此处,一时半会儿的,估计也没有第三波敌人,客栈应该是安全的。
一行人回到黄泉州,夏白先命人将这一干嫌犯关押起来听候审讯,然后便与诸锦、展鸰和席桐去了诸清怀所在的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