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季鱗成年了,他心事已了,無所顧念。
他已經在雲遊四海的路上,準備去拜訪各地隱居的故交知己,開拓心境。
讓季鱗不用擔心他。
此外,他知曉季鱗雖然表面風輕雲淡,但實則很在意今後打算。
所以他為季鱗弄來了一封山海大學的通知書,得來途徑只因山海大學的前校長與他有舊恩,亦是他的故交。
「若汝已心有學所屬,可無視此方世人所說的學府錄取文書。
尋得爾真心即可。
若鱗心無所屬,又別無所求。不妨去找你的大師兄,進入學府學理做人,往後善德善行,一切隨緣。」
——聞陽道人。
季鱗側身往桌上看去,只見一封方方長長的錄取通知書放在桌面上,方才被寬大的信封壓住了。
錄取通知書的封面上是古篆修飾的褐金色底紋,上書「山海大學」幾字飛鳳舞、骨字金精,虬龍、勁鳳狂舞於邊邊角角的雲霧圖樣之中,堪稱是一封吸睛又很有風格的大學通知書。
她飛快折好師父的信,細心收好。
然後迫不及待拿起通知書,三兩下打開,把裡面的幾頁厚厚的說明事項的紙拿出來,連同通知書蓋著的最底下,送到陰山鎮的用以寄送通知書的信件快遞上的字,也都認真看了一遍。
她越看,就越發忍不住高興得翹著眉毛,眉飛色舞,秀氣的鼻尖一吸,差點要被師父這悄無聲息的動作給弄得感動落淚了。
「師父,唔你真好。」
季鱗笑了起來,憋著笑唇,臉頰微鼓,硬是舒朗地彎出個好看矜持的弧度。
她有兩個淺淺的梨渦,忍著忍著還是破了功,「嘿嘿……」
細看是有些個猖狂難耐的袒唇露齒,兩行白牙像排米,被薄唇壓住,唇紅齒白。
山窮水盡,路轉峰迴。
小生得意竊喜。
昨日到今天才緩過來的鬱氣一下子就沒了,季鱗又拿起師父的信件在臉上蹭了下,「師父,你對季鱗真好!」
她站起身,雙手忙抓起所有的紙張硬殼,向著空空的裡屋鞠躬:「謝謝師父!」
旋即又朝屋子正間牆上掛著的道家祖師爺的畫像鞠了一躬,「還要感謝我家道祖爺爺的庇佑!萬分感激!」
得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東西,季鱗心中知足。
雖然還不知道山海大學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但師父向來嚴謹,肯定不會坑她。
倒不如就像師父說的,等她安置好道觀後就去投奔大師兄。
順道再打聽下山海大學在哪裡。
她想好就開始籌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