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登岛过程中,就有两人直接丧生。登岛之后他们运气比较差,岛西侧只有他们自己,没有现其他人。
后来在岛上这二十多天,他们艰难地求生,虽然吃了上顿没下顿,但还是可以勉强维持。
但是,前两天的暴风雨,不仅冲垮了他们的窝棚,还直接冻死了身体较弱的两个人,剩下的八人也全都生了病。他们四人是状态稍好点的,强撑着跑出来找吃的,这才误打误撞现了他们的营地。
沈曼如一听他们的情况,立即决定马上去救助另外四人,所以让李金库简单做了一顿炒粉,还给四人喝了药汤,吃完饭立即出。
临行前,王胖子还是留了个心眼儿,明面上让肖恩、沈曼如、白雷雷、李金库和四人一起去他们营地,他和秀兰看家。
但实际上,他和秀兰也悄悄跟在后面。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道对方说的是不是实情、营地里会不会有埋伏,万一对方居心不良,他们也好有个后手。
好在一直走了半个多小时,直到对方营地,也没有现什么异样。
与四人说的一致,营地里除了另外四个奄奄一息的同伴,和一堆破破烂烂的杂物,什么也没有。旁边不远处,还有四座土包,其中两座是新的。
这些信息与四人描述一致,看来他们并没有说谎。
只是营地里这四人比他们描述的还要惨,乍一看会以为是四具尸体,两男两女全是瘦骨嶙峋、营养不良的样子,他们身上衣不蔽体,眼神涣散、死气沉沉地躺着,身旁还有一些呕吐物和排泄物,招了一些苍蝇,在不停地飞舞。
也难怪他们会生病,这样的身体状态,也就是仗着还年轻,要不然根本撑不过那两个晚上。
见他们没有威胁,王胖子和秀兰也现身出来,推说在营地里没事做,跟过来看看。
沈曼如分别给四人号了号脉,向众人道:“他们也没有什么大病,就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身体太虚弱,再加上低温着凉,彻底病倒了。只要吃点药,再补充食物和水,应该能恢复过来。”
另外四人听她这么说,都露出欣喜和感激的神色。
其实他们自己心里也有数,他们这几人都很年轻,能有什么大病,无非就是饥寒交迫罢了。但对于他们来说,药、食物、干净的淡水,哪一样都不容易搞到。
沈曼如他们早有准备,带了两个陶罐过来,和那天给老谢、老詹他们的一样,一罐肉汤、一罐药汤。
王胖子也带来了他的“肚乐丝”牌放大镜,现场生了一个火堆,将两罐汤烧热,给四个病人喝下去,不一会儿他们的症状就缓解了一些,面色开始红润起来。
其他几人也没闲着,他们从附近砍了一些小树,准备做成担架,将四个病人抬回自己营地。
从他们的状态看,他们八人一时半会儿根本不具备自救能力,索性好事做到底,将他们带回去,治好了再说。
当然,这事还得征求他们的意见,总不能强行把人带走。
说是征求意见,也就是走个形式,那八人这些日子已经被荒岛折磨得不成人形,一听说六人要带他们回自己营地,都高兴得泣不成声、感恩戴德。
对于他们来说,要不是遇上丁字裤六人组,他们根本活不了几天。
其实在他们到来之前,营地里这四个病人正在商量如何自我了断。他们要是再晚来一会儿,四人可能就爬到海中自尽了。
一会儿工夫,六人就做好了四个简易的担架,六人抬着其中三个,对方那四人一起抬一个。
好在这四个病人实在太瘦,体重都只有几十斤,他们抬着也不费力。
待回到营地,天已经擦黑了。
他们放下担架,李金库就跑去烧热水,他们这八个人实在是太脏了,已经很多天没有洗澡,尤其是那四个病人,病倒后他们上吐下泄、大小便不能自理,浑身散着恶臭。
这个时候也顾不上男女之嫌,沈曼如安排众人,将四人的衣物全部脱下来,强忍着恶臭用热水帮他们擦洗身体、清理身上的污秽。
白雷雷给一个女生擦洗身上,现她瘦得皮包骨,全身几乎只剩一副骨头架子,而距离他们上岛才一个月,很难想象她经受了怎样的折磨。
一边擦洗着,白雷雷的眼泪就禁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之所以掉眼泪,一方面是出于同情;另一方面是出于共情,她想到自己与她们一样流落荒岛,唯一区别就是和王胖子他们几人抱团取暖,这才过得好一些。
稍有不慎,比如其他人出现意外,或者受伤,自己就可能会落得和她们一样的下场。
他们自出海以来,先后遇到海难、暗流、野猪、暴风雨等多次意外,每一次都是凶险异常地活了下来。
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好日子还能持续多久,只期盼着他们六人能一直平安。
秀兰和王胖子将几人的所有衣物扔到开水中浸泡消毒,然后搓洗干净,挂到火堆旁烘干。
待八人全部擦洗干净,衣服烘干,又帮他们穿上衣服,这些人才算恢复一点人的模样。
八人中但凡能张嘴说话的,都感激不已,不停地流泪道谢,纷纷表示要做牛做马报答六人。
夜里,沈曼如安排那八人挤在屋顶里睡觉,他们自己睡在外面。
一是那八人太虚弱,睡外面怕遭不住再着凉生病;
二是方便从外面监视他们,防止他们图谋不轨;
三是王胖子事先藏在阁楼中,偷听他们对话。
离这么近,他们说话声音再小,他也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