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说罢,这就给凌霂华诊脉。
秦氏只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忽然察觉到吕大夫神色有些不对,她不免生出疑心来。
杜大夫和花爷爷互看一眼,最终决定由杜大夫先说。
“郡主前儿有些忧思过重,身子倒是无恙。”他一说罢,吕大夫的面色更加难看了。
“正是,郡主身子无碍,只需好好歇息,放宽心即可。”花爷爷补充道。
“吕大夫,你听见了?”凌霂华故意有此一问。
吕大夫抬起袖子擦了擦额角的细汗,默默地回道:“民妇也只是担心郡主的身子吃不消,确实是有些小心过头了,还望郡主勿怪。”
“真的只是这样吗?”凌霂华看着她。
她撒了谎,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凌霂华都不会再信任她。
“自然是真的。”吕大夫信誓旦旦地保证。
“今日之事还望吕大夫能够守口如瓶,我也不想杀人灭口。”凌霂华神色淡淡地说道。
“皎皎?”秦氏难免有些局促难安。
“民妇一定不会说出去的。”吕大夫连忙跪倒在地。
“你回吧!”
听到凌霂华命令,吕大夫立即拜谢退出。
凌霂华随即对绘玉嘱咐了一句,绘玉跟着出门去。
这时,秦氏才回过神来。
“这位吕大夫,姨母是从何处找来的?”凌霂华这才问秦氏。
秦氏面上掠过一抹窘色,“是姨母一位闺中密友引荐的。”
这样私密之事,秦氏也不敢对人言,只能含糊其辞地对闺中好友表达了她想找位女大夫的愿望。
“吕大夫是有什么问题吗?”秦氏这才后知后觉。
“我只是有所怀疑,还不能确定。”凌霂华微微蹙眉。
小心驶得万年船吧!她暗自想着。
“郡主。”
这时,花爷爷开了口。
“花爷爷有话请说。”凌霂华笑着看他。
花爷爷红着眼眶说道:“郡主所受的委屈老奴都看在眼里,劝您留下这个孩子的话,老奴实在说不出口。”
“花爷爷。”凌霂华瞬间落泪。
他们不过是以爷孙的身份生活了五年多光阴,花爷爷却是最懂她的人,这让凌霂华不得不感动之余又有些难过。
“老奴这就回大骊山给郡主寻来最好的女大夫,还请郡主务必等着老奴。”
花爷爷原先确实是在考虑自家郡主的身子吃不吃得消,可也正因为他太了解凌霂华了,所以才左右为难。
如今,他才是真正地下定决心。
“好,我一定等着花爷爷。”凌霂华笑着点头。
待到杜大夫和花爷爷离开,凌霂华才满眼歉意地看向秦氏。
“今儿这事,我一定让姨母伤心了吧?”
秦氏握住她的手,安慰地笑着,“皎皎说的这是什么傻话?是姨母识人不清,以为是熟人引荐的就万事大吉,若不是皎皎慧眼识人,铸成大错,要姨母怎么有脸去见你的母妃?”
“姨母千万别这么说。”凌霂华心里更加歉疚了。
“我的皎皎命苦。”秦氏用帕子捂住脸,伤心得直掉泪。
凌霂华走到她跟前,用帕子去给她擦泪,笑着开解她,“姨母,我不苦,我如今有大哥,还有你们,只要姨母不嫌弃我……”
“胡说,姨母怎么会嫌弃你呢?”秦氏连忙捂住她的嘴,眼里满是心疼。
“过两日我就领你们兄妹去祭拜你们父王和母妃。”她转而又悠悠地说道。
“都听姨母的。”凌霂华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