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朗玉当真被吓到了,那可是断臂,不是小事,他有些疑虑,问道:“发生过的事情,真的可以改变吗?”
沈欢坚定点头:“可以!除夕何氏和项名的事,就是我提前做的手脚。前世,他们偷走了义父的真地契,不仅害义父失了酒楼,还背上觊觎嫡子财产的恶名,义父暂被官府收押,最后还是您救了他出来。这一世,我提前闹着义父画了假地契,果然就顺利改变了。所以,萧叔父,你不要担心,一定可以改的。”
萧朗玉嘴角挂上了然的笑意,伸出食指,凌空点一点沈欢,赞道:“难怪,上回你义父跟我说,说是你缠着他画的地契,没想到却意外帮了他,他还说你是他的小福星。可是我怎么瞧着,你就是个小机灵鬼儿啊。”
沈欢嘿嘿笑笑,但见她眼珠子滴溜一转,然后露出一个神秘的笑意,语气中隐含蛊惑,冲萧朗玉问道:“萧叔父,你想不想知道,你和瑕婶子的头一个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
萧朗玉闻言,心头一紧,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忙问:“男孩儿女孩儿?”
沈欢贼兮兮的一笑,眉毛一挑:“我!不!说!”说罢,咯咯的笑了起来。
萧朗玉大呼失望,小欢欢摆明了故意掉他胃口,真是抓心挠肝啊!忽地,他似乎又想到什么,紧着问:“你说头一个孩子?是不是我俩不止一个啊?”
沈欢坐直身子,将自己裙摆整理整理:“不要问啦,不管你问多少遍,我都不会说的!这么美好的事,萧叔父你还是自己去经历吧。”
说罢,沈欢拿过座椅角落的一个匣子,将其打开,捏起一块出门前项竹给她装的核桃酥,放进了嘴里。
萧朗玉无奈的看看沈欢,明明是她先问他想不想知道的?好奇心和期待全被勾起来,她又不说了。她要是不问,他兴许还没那么期待,这一问,问得萧朗玉无比怅然,距离婚期还有小半年,这小半年还见不到瑕儿,当真磨人啊。
等他们到了月老庙,却没有见到那位阿婆,四下打听一问才知,那位阿婆只有上元节才会来。
沈欢失望至极,无奈的叹口气,萧朗玉看看沈欢失望的神色,搓搓她的头,安慰道:“没事儿,不就是算命的,我再找几个,瞎编几句骗骗阮姨娘,这有什么难的?这事儿交给萧叔父,你放宽心吧。”
沈欢只能点点头,然后和萧朗玉一起,去灯笼店买了灯笼。萧朗玉看看灯上的那两行诗,连连咂嘴,看着沈欢意味深长的笑笑。沈欢小脸一红,不好意思的拿着灯笼,三步并作两步跨出了店门。
买完灯笼,萧朗玉带了沈欢去百花饼店,吃玫瑰甜饼,在店里,俩人商量了一套完整的、天衣无缝的诓阮氏计划。
而项竹呢,在项府里,请了大夫回来,给阮氏诊治完,跟着大夫去抓了药,又操心看着婢女煎药。煎好药,伺候阮氏服下,又陪她说了会儿话,一直到阮氏睡着,他才得闲。
项竹找了一本话本,在阮氏院中廊下坐下,翻看了起来。说的是一个叫书生,为了取得功名,读了大半辈子书,最后终于得到了功名,却喜极而疯。
笑中带泪,讽刺性极强,项竹深觉有趣,习惯性的指着书册,笑着说道:“欢儿你看……”
项竹停住,看看空荡荡的身侧,他这才反应过来,欢儿今日出去了。
欢儿不在,有什么有趣的事,都没个能说的人,没个陪他笑的人。
他叹口气,将书合拢放在身侧,一时间,那书里的内容,也变得无趣起来。
项竹看看头顶的太阳,不由蹙眉,一大早就出去了,买个灯笼要这么久吗?这都快晌午了,她怎么还不回来?肚子不饿吗?还是被萧郎玉用什么好吃的哄住了?
项竹起身,叮嘱熙和院的婢女,等阮氏醒了来叫他,然后自己先回了修竹院。
回到修竹院,他去了书房对账簿,对了许久,一直到精神有些疲倦,方手指捏着眉心,仰头靠在了椅背上,本想闭目养神一会儿,怎知一不留神,竟昏睡了过去。
约莫过了两刻钟,修竹院小厮来叫他出来用午饭。
项竹迷迷糊糊的醒来,左后脖颈处酸痛难忍,睡在椅子上当真不舒服,他下意识的开口:“欢儿,帮我揉揉……”
没听到回应,项竹又唤:“欢儿?”他忙四处找寻,但偌大的书房,处处皆是空荡,没有小姑娘半点影子。他恍然反应过来,欢儿出去了。
“哎……”项竹一声长叹,自己偏过头,伸手过去按压。心下不由着恼,欢儿这灯笼买的未免有些太久了?会不会出什么事?但他转瞬打消了这么念头,萧朗玉一身好武艺在身,有他在,能出什么事?
他边揉脖子,边往正室偏厅走去。桌上已经上好菜,他围桌坐下,向一旁的小厮问道:“姑娘回来了吗?”
小厮道:“不曾。”
项竹看一眼桌子对面平常沈欢坐的位置,但见座上清风徐徐,流光浮影,唯独没有小姑娘。
一时间,望着一桌的菜,竟有些没有胃口,欢儿不在,他这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他对小厮吩咐道:“你去萧府看看,姑娘在不在?不在的话去月老庙附近找找,找见就赶紧让姑娘回来。”
小厮领命去了。可惜啊,小厮怎么可能找到沈欢,吃完鲜花饼后,她的萧叔父,带着她去了定国寺那边的山野间,散心游玩。
下午,阮氏起来,就着乌鸡汤,项竹喂阮氏进了些米饭,然后服侍她吃药。
然后就一直陪在阮氏身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口上虽然跟阮氏说着话,心里头却惦记着沈欢,每隔一会儿,就找借口出去一趟,让修竹院跟过来的小厮,去门外看姑娘回来了没?
就这样一直到了傍晚时分,依旧没见着小姑娘的人影。项竹委实急了,也开始担心,出去一天不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他叮嘱阮氏休息,准备自己出府去找。
刚走到门外,却见萧朗玉领着沈欢,有说有笑的从街头走回来,马车跟在后面。
夕阳暖黄的光芒照在小姑娘的小脸上,明媚又可爱。
项竹一见沈欢,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嘴角不由勾起一个笑意。
正准备走过去迎接,却见小姑娘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一直跟萧朗玉说着什么,浑然没有注意到他站在门口。
这也就罢了,也不知俩人在聊什么,小姑娘兴致极高的样子,走着路都能时不时地蹦跶两下。
萧朗玉看起来心情似乎也是很好,陪着小姑娘有说有笑,高兴了还搓搓小姑娘脑袋顶。
项竹面上的笑容逐渐消失,面色开始下沉……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时候呢,项竹对欢儿还不是爱情。这种情绪类似于,你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突然和别人玩儿的好一样。
谢谢亲爱的两位小天使陌路花开半晌、流云已谢浇灌的营养液!就喜欢看你们爱我的样子,么么叽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