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宝兴冲冲地跑到树后,累了个汗流浃背,将所有坏种的里外扒了个精光。为了不叫他醒来后找到自己的衣裤铠甲,窦宝将衣裤铠甲一件不剩地用缰绳捆在马背上,又将挂在马鞍上的一串绳子解下来后,用力一拍马屁股,头马带着群马朝着那条狭窄山路疾驰而去。
“傻小子!”媚紫娇啐道:“你要过乌烟堡,需要有令牌才过得去。你把东西都让马儿驮走了,没有令牌我看你怎么过关!”
“啊呀!”窦宝双眼瞪圆,懊悔不已,朝媚紫责怪道:“你干嘛不早说?!”
“哼!”媚紫嘟着嘴不理他。
“哈哈哈……”窦宝大笑,“山人未出茅庐先定三分天下,事事早已了然于胸。你来看——这是什么!”
媚紫见窦宝手中多了一个青铜令牌,方知窦宝是故意拿她开心。
不仅仅留下了过关的令牌,还把看上眼的东西全都留了下来,其中有个香囊,金线描边,绣工一流;闻一闻,香气浓郁,里面尽是上等香料。
窦宝将香囊抛给媚紫,“给你了。”
媚紫接住香囊,端详几眼,闻了一闻,甚是喜爱,于是系于腰间丝绦上,一来做为装饰,二来增加体香。
窦宝将夺来之物尽数收入囊中,然后用绳子将坏种们捆成一团,牢牢拴在树干上。吹口哨招呼鸟儿们来看热闹。
鸟儿们极为聪明,先前它们被马蹄惊扰,而今正是报仇的好时机,于是叽叽喳喳,相互传递信号,随之鸟粪如雨点,尽数打在了那些坏种的头上、脸上、身上。
窦宝出了一口恶气,得意洋洋,一把拉住媚紫的纤纤小手,让媚紫陪他一同过关。
媚紫倒也随和,跟窦宝有说有笑,相互询问自上次分开后都各自经历了些什么。
窦宝于是将在象牙山经历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讲给媚紫听。
媚紫听得又惊又喜,直夸窦宝既聪明又幸运。
窦宝讲完之后,换成媚紫来讲自己的遭遇。
媚紫撸起袖子,让窦宝看她手腕上的伤口,“这是被你口中那个姓李的神仙用剑割伤的。”
窦宝倍感心痛,轻抚着媚紫腕上的伤口,关切地问:“还疼么?”
“有一点。”
“唉——”窦宝长叹,“伤在你身,痛在我心。老李这个王八蛋出手也太狠了些……”
接着,窦宝将从李白口中听来之事讲于媚紫听。并刻意告诉媚紫,他已经狠狠地骂了李白一顿。只恨那李白是个老顽固,根本听不懂人话。
他的这些话,害媚紫掉了眼泪。
试问谁人听到自己的爹娘惨死而无动于衷。媚紫虽然是妖精之女,却也有着感情。
媚紫哽咽:“我不恨那个李白,他干得是他该干之事,我只是怕他,怕他像当日杀我爹娘那样,将我一剑劈为两半,我不想死得那么丑……”
“那条赤练鞭不能对付他的宝剑么?”
“被他夺走了。”媚紫无奈惨笑,“我纵有神兵在手,也不及他一成的能耐。若不是我跑得快,那一剑就不会在我的手腕上,而是在我的脖子上。”
“你别担心!”窦宝用力一拍胸膛,“有我在,绝不会再让他伤到你!”
媚紫摇头苦笑,“我不是他对手,你又岂是他的对手。”
“我——”无法作答,却不服气,“我骂他!当年诸葛孔明骂死王朗,我的嘴皮子也不差,就算比不了诸葛亮,可也差不了太多。我指着他的鼻子尖儿骂,骂上三天三夜,活活骂死他为止!”
这番豪言壮语实在可笑至极,媚紫被逗得大笑,连连说好。
窦宝脸上带笑,心里却很难受,他已经彻底爱上了小妖女,才舍不得心爱之人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