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池家有没有矛盾,取决于我和池西语的关系。”
搞定池西语,对于谢薄而言,不是难事。
“两个女人之间还能这么游刃有余。”黎渡将盘子里的石榴籽倒进自己嘴里,“不过谢薄,感情的事没这么简单,要不要听听我的意见?”
“这大半晚不睡觉,守在门边蹲我,不就是来给意见的?”谢薄转身给自己倒了杯水,“不让你说完,你是睡不着了。”
黎渡沉默几秒,劝告他:“和林以微断了,按照你原有的计划走,池西语是很合适的联姻对象,拥有了她,你想要的一切唾手可得。谢薄,人生必定是所有选择的,也要学会承担选择的后果与风险。既要又要,只会让你一无所有。”
谢薄指尖玩着杯柄,戏谑道:“你总是道理一大堆。”
这么多年,他就是在不断地做出选择,选择让自己成为什么样的人,承担后果,压抑自我,去做那些令他厌恶、却不能不做的事。
因为他有内心极度渴望的东西——
权势,财富以及…真正的自由。
黎渡没有让他立刻做出选择,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怎么选,希望你对得起这么多年的蛰伏与忍耐。但最重要的,要对得起自己的心。”
“如果前者与后者冲|突,怎么办。”
黎渡想了想:“到那个时候,就会知道了。”
……
谢薄端着半盘石榴籽上楼,看到林以微孤零零站在楼道口,穿堂风吹着她单薄的身子,白衬衣齐边勾勒着她笔直的腿,瑟瑟地打颤…
他白了她一眼:“起来干什么?”
“听到你和黎聊事情。”林以微掌着楼梯木质扶手,勉力支撑着身子,嗓音沙哑,“想听一下,怕你骗我。”
她嘴唇惨白无色,全身上下唯一有力的只剩她的眼神。
她用眸光紧扣着谢薄,“你不会骗我,对吗?”
谢薄单手端着盘子,另一只手如同拎着兔崽子似的,拎着她回房间,很不客气地扔在了床上:“有点病人的样子,别到处乱跑。”
下一秒,林以微攀着他的手臂,搂紧了他的颈项,附在他耳畔轻声说,“谢薄,你骗我,我会杀了你。”
“好啊。”
谢薄笑了,冰凉的手拾起一颗石榴籽,放进她嘴里,她轻咬,汁液溅出,溅到了他的唇上,他撬开了她的唇,两人就这这颗石榴缠绵亲吻了很久。
谢薄扣着她的手臂,将她压在了床上,解开了她颈上的纽扣——
“我看你也是睡不着。”
……
谢薄顾及着她的身体,没敢太激烈,女孩昏昏沉沉中…绝望地用力抱着他,一会儿喊谢薄,一会儿喊哥哥,绞得他很快就对她缴械了。
她睡死了过去,谢薄却有点后悔,一直在照顾她,帮她换冷毛巾,替她退烧到半夜,吻着她的脸、她的眼睛、她的一切…
半夜,林以微口渴醒来了一次,要喝水,看到谢薄还没有睡,她再度向他确认:“你不会骗我,对吗?”
谢薄点头,反复地答应她,让她安心睡——
“明天照常去学校,不要让人怀疑。现在池西语不知道那是你,等她反应过来,你已经在英国了。我向伦敦皇家美院递交了你的交换申请,那边在审核你的资料。”
“能去吗?”
“放心,你的成绩稳进,剩下的就是钱,这方面不需要担心。”
林以微紧紧握住他的手:“你毫无伤救出他,我陪你一辈子。”
“一辈子这么久,我厌倦了怎么办?”他看着她,眼神克制地带了点宠溺,“我这样的人,肯定会厌。”
“没关系,你厌倦了我就消失。”她用那双狐狸眼注视着她,眸子里传递的讯息…温柔无害,“薄爷,我会乖,不让你有麻烦。”
谢薄吻着她的额头:“我还是习惯你跟我吵架的样子。”
“所以,你就是贱。”
谢薄冷笑着,给她盖好了被单:“现在,快睡。”
林以微闭上了眼,仍旧紧紧拉着他的手。
……
林以微的烧退得很快,像一根风雨不摧的野草,第二天便没有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