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cIcI的销冠,这满满一袋子的药加起来得要好几百,能够我一个人吃两顿海底捞。
我把这笔账记下,心想这个月工资了还给他。
韩晓昀在手机上叫了辆出租车,我坐在医院门口的马路牙子旁等车,耳边忽然传来“咔嚓”的快门声,闪光灯紧接着亮起。
我转过头,韩晓昀正将手机摄像头对准了我。
“干什么呢?”
“留个纪念。”
我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又让他照了好几张,忍不住说:
“今天可真够丢人的。”
“学到教训了?以后不会瞎逞能了?”
吃一堑长一智,以前还以为这工作不交五险一金,能省下好多钱。我摸着我缠满纱布的脑袋,“学到了,明早就去缴纳医保。”
上了出租车,新来的司机大哥又是对我一顿打量。
“年轻人,挺爱打架?”
我摇头,“是英雄救美。”
韩晓昀让我少说两句,“睡会吧,到了我叫你。”
我点点头,闭上眼小息。
我喝酒时从不做梦,但可能是今天格外累,刚阖上眼皮,我就坠入梦乡。
我梦到我飞回了小学,盛夏里和同学们一起跑操,广播里播放着千篇一律的音乐,聒噪的知了吵得人头皮麻,我浑身是汗,双腿软,巴不得当场倒地睡一觉。
可刺耳的叫骂声从一旁传来,我扭过头,池易暄与我在跑道上擦肩而过,而他身边的男同学正叫他:“大白痴!”
池易暄虽然是校草,但同年级总有嫉妒他的人,他们找不到池易暄的黑点,只能从名字上入手。
我姓白,我哥姓池,我俩便成了学校里的“白痴兄弟”。别人叫我小白痴,碰到池易暄就叫他大白痴。
池易暄也不生气,没听见似的,腿下节奏一点没变,从头到尾没给他们一个眼神。
我脚步一顿,像颗定位完毕的导弹,腰一弯,便拿头去撞他们的肚子。
我定位精准,一下将他们撞得四脚朝天,很快便引起了老师的注意。
直到这时池易暄才看过来,他脚尖一转,走到老师跟前,说这事赖他,和我没关系。
不出所料,我俩被叫了家长。池岩骂了他儿子好一顿,问他是青春期提前到了?事不过三,再生一次,就把他送到军事化管理的学校去。
我这一撞,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夜里,池易暄给我揉鼓起的脑袋,问我是不是刺头,成天就爱挑事。
我说我不是刺头,我只是正义凛然。
“白意,醒醒!白意?到家了。”
我被韩晓昀拍醒,出租车的后座车门已经被他拉开,我踉踉跄跄地站起身,眼睛还没睁开,就朝筒子楼走去。
韩晓昀关上车门,追上前看了我几眼,问:“伤口很疼吗?都疼哭了。”
我揉揉眼,说:“困的。打哈欠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