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刻在社团日一大早就直奔了心理社的摊位,在场的学长学姐见校园风云人物来了,纷纷眼冒精光,二话不说把他捆在了心理社摊位前,手上给塞上一沓传单,拿他当吉祥物使。
程斯刻人站在这里就是个活体招牌,心理社摊位门前一下被乌泱泱的人群淹没,程斯刻也是在人山人海之间眼尖地现了这个人。
他看上去十分社恐,被疯狂的学姐学妹推着随波逐流,好几次都快被推到程斯刻面前了,结果又被下一波浪潮挤走。眼见着这样四五次都没能拿到传单,那小孩看上去都快碎了,委委屈屈地站在人群外怯怯地不再敢上前。
程斯刻完了手上这波传单,顺手一牵把隔壁吉他社的陈尔牵了过来,塞上一沓传单在陈尔手上。
“剩下的传单大家找他。”
陈尔毕竟是曾经当过练习生的人,样貌自然不差,还弹得一手好吉他,也是淮大论坛上的风云人物,陈尔的出现瞬间让现场再一次沸腾起来。
程斯刻回头看了一眼陈尔不敢置信的眼神,顺手拿了一张传单逃出了包围圈。
那小孩还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人墙抠手指。
这也太社恐了,程斯刻心想。
他走上前伸出手,那人转头见到是个陌生人怔愣了片刻,低头看见他手里的传单才明白过来。
“谢……谢谢。”那人迅拿手擦了擦裤边,这才双手郑重地接了过来,他珍惜地看了一眼传单,又抬头看了眼程斯刻,颇有些讷讷地开口,“你是学长吗?”
程斯刻闻言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不是他自大,现在淮大不认识他的人,应该不多吧……这小子……
程斯刻的眼珠转动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扯了扯嘴角,笑说:“是啊,我叫程斯刻,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思取,是法……法学院的,我也很喜欢心理学,想……参加社团,学长你看我……有机会吗?”一句话仿佛用尽了林思取所有的勇气,说完就又缩了缩脖子怯怯地望着程斯刻。
程斯刻见到林思取,总感觉看到了自己小时候,他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林思取的心理并非健全,这并非单纯的社恐,而是隐藏着对外界环境的恐惧与戒备。
“当然。”程斯刻嘴角微咧,十分自觉地替心理社社长做了招人的决定。
社团日快结束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程斯刻当了一整天的吉祥物,手机都没碰到过,这会儿掏出手机火给温浅拨了过去。
电话隔了一会儿才被接起来,温浅的声音仿佛夹杂着呼呼的风声。
程斯刻皱眉,疑惑道:“你在哪儿呢,怎么后面还有风声?”
对面的温浅清了清嗓子,才仿佛有些犹豫地开口:“就……出来骑了个马,咳咳。”
“骑马?”程斯刻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知道温浅会骑马,但是温浅这么懒,怎么可能一个人突然抛去骑马……除非……
“你是不是和钟宥齐在一起?”程斯刻提声问道。
“咳咳,”温浅又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好了这下不说程斯刻也明白了,温浅和钟宥齐两人跑去骑马,温浅还背着他!
程斯刻一瞬间像是头顶开了个烟囱,哗哗往外冒黑烟,他从鼻子里重重哼出一声,一句话不说狠狠挂掉了电话。
温浅听见手机里传来的忙音这才现自己被挂电话了,颇无奈地放下手机纠结要不要给小狗条微信安抚一下。
钟宥齐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在一旁悠悠问道:“那狗?”
温浅白了钟宥齐一眼,维护程斯刻道:“说啥呢?能不能好好叫人。”
“又不是我说的,他自己不说是你的狗么?”钟宥齐耸耸肩。
“那也只有我能叫,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钟宥齐简直要被气笑了:“你也太偏心他了。”
“我养大的小狗我不偏心他偏心谁?”温浅一脸理所当然。
“你还是我养大的呢,也没见你偏心偏心我。”钟宥齐颇为不平衡。
温浅觑了眼钟宥齐的脸色,骑着马靠近了一点,朝着钟宥齐讨好地拉了拉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