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听完有一长段时间没有说话,程斯刻感受着这满室的寂静,一颗本就惶恐低落的心愈加沉了下去。
突然他感到温浅站起身,离开了客厅。
就这么走了吗?甚至不愿意说一些话哄哄他,哪怕是骗他的也行啊。
程斯刻双拳紧握,忍受着内心的黑暗面翻天覆地地作祟,几次暴戾的赤红泛上眼眶,又被他重新压下。
直到某一刻,他听见了温浅的低笑声,程斯刻讶异地抬头,只见温浅拿着一瓶红酒回来,正站在他不远处笑着,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你笑什么?”程斯刻神情茫然。
温浅没有回答程斯刻的话,只是朝前几步,将红酒放在了桌前的茶几上,跟蛋糕放在一起,接着径自站在了程斯刻身前。
还要喝酒么?程斯刻不解。
他抬头望着温浅,温浅晚上也喝了不少酒,虽然没醉,但眸间水波潋滟,如樱花般的粉意一路从双颊蔓延至锁骨,他就这么静静站在程斯刻身前,眼睫微垂,流出几分柔情。
……
……
程斯刻站起身,直接抱着温浅往房间走去。
程斯刻盯着眼前的人,眼眶遍布血丝。
“哥哥,你什么意思?”程斯刻的声音全哑了。
温浅睨了程斯刻一眼,眉目流转间尽是风情。
“我不会和亲人做那种事情的。”温浅说。
程斯刻脖颈和额角的青筋全部暴起,他重新与温浅接吻。
直到他听见抽屉被拉开的声音,程斯刻微微起身,离开了温浅的嘴唇,朝床边看去。
在程斯刻不知道的时候,温浅已经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盒东西。
程斯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转头看向温浅:“你……你什么时候买的?”
“我们第一次之后。”温浅的浑身都泛着粉,激烈的亲吻让他的呼吸错乱,额间汗湿。
程斯刻几乎说不出话来。
“所以现在你觉得,我把你当亲人还是当爱人?”温浅抬起一只手,摩挲着程斯刻的脸颊。
“程斯刻,或许我没有很正式的和你说过。”温浅就那么一瞬不瞬望着他的小狗,“我很喜欢你,我爱你,不是作为亲人,而是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
程斯刻浑身一震,他太害怕了,害怕自己听错了,害怕一切都是一场梦。
直到嘴角尝到一丝咸味,程斯刻才觉自己流泪了。
温浅用手撑着身子半坐起来,抬手抹去了程斯刻的眼泪。
“对不起我的小狗,是我没有早早跟他说清楚,让他难过了。”温浅说着世界上最好听的话,让一只小狗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
程斯刻也不明白自己在哭什么,或许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或许是满腹委屈的泄,他不知道,他就是想哭,很想很想。
除了小时候,程斯刻再也没有在温浅面前那么哭过,像是要把长久以来所有的不安一次性全部冲走。他伏在温浅的肩头,将自己的眼泪全部糊在温浅的肩头,等到泪流干了,程斯刻才顶着通红的双眼和鼻头,委屈巴巴地望着温浅。
“哭完了?”温浅笑问。
程斯刻点了点头。
“哥。”程斯刻含着一泡水汪汪的颤音,听得温浅心都要碎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