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皇后何时离开,但那些话如芒在背,令姜娆十分不安。
“朕知道你在装睡。”卫瑾的脸近在眼前,姜娆便侧着白嫩的身儿,郑重道,“阿瑾应是知道的,我从没有争宠之心,若不是这个孩子,陛下便是封我做皇后,亦是不愿。但我可以不念自己,却不能不顾孩子。”
卫瑾深刻的眉峰微锁,将她揽入怀中,“朕怎会不知?”
姜娆展颜一笑,“那么,阿瑾打算给我甚么位份?”
卫瑾握住她的手,婆娑了几下,“虽然贵妃之位并非最高,但皇后无错,大局为重,朕不可废后。”
贵妃…
姜娆愣住,她方才想着最多不过是九嫔之位,不曾想他能如此平淡的说出这样惊天动地的话来。
难怪皇后如此失态!
就连镇国将军的女儿,也才不过贤妃之位。
“陛下和皇后青梅竹马的情谊,我从不敢奢望介入,”姜娆压住心头惊讶,“阿瑾莫要错看了我。”
谁料卫瑾的神情淡漠,良久才道,“我和她的情分,早已断了干净。”
姜娆是聪明的女子,言之此处,此不会多问,卫瑾依旧是抱着她相拥而眠。
一夜无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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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膳时,便有宫人来报,说是鄢秦侯夫人的辎车以至城门。
卫瑾慢条细理地饮了口羹汤,缓缓道,“传朕口谕,放行入城,到行宫安置。”
又看了姜娆一眼,“不可怠慢。”
姜娆搅动着羹汤不语,其实她不过是想弄清楚自己的过去,然后了断干净。
但却不知今日看似细微的一个决定,却将颠覆她所有的认知。
就在惴惴不安中,她独自前往行宫。
殿中灯火明亮,一人坐于珠帘后。
姜娆缓缓走进,随着每一步落下,头脑却是越发疼痛难当,仿佛有甚么东西膨胀炸裂开来。
鄢秦侯夫人面对着她,轻轻摘下面纱。
那一张布满疤痕的脸容,毫无预兆的现于眼前。
姜娆呆了一瞬,拼凑的回忆渐渐清晰。
这身体原主的意念在此刻潮水一般涌入心房,她不自主地抬起手,抚上那张可怖的脸庞,“是谁害你如此?”
鄢秦侯夫人微微一笑,即便是遍布疤痕,依然有震慑人心的气韵,她云淡风轻地道,“娆儿做的很好,娘亲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