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来,那是他之前弄伤手,自己帮他缠上创可贴的地方。
家乐扭头,避开他的手。
艾文迪停住,原本热得发烫的温度渐渐冷下来。
他沉默着,从她体内退了出去。
过了几秒,家乐才意识到自己重获自由。
她撑着牙椅起身,试图忽略的部位却传来真实的痛意。
艾文迪的身子微微一动。
家乐视而不见,忍住不适坐起来。
随着体位改变,她感到下身一阵湿热。
铺在他们身下的无菌巾,已被濡湿了小小一团。
“对不起,我——”艾文迪开口道,他用力抓了一下头发,仿佛迷失了方向的猛兽,声音中带着难以言表的焦躁和歉疚。
家乐的声音却比他冷静的多,“现在扯平了,是不是?”
仿佛一个无形的符咒,这句话将艾文迪牢牢钉住,他只能茫然看着家乐的每一个动作——
她蹭到牙椅边上,踩下地,刚接触地面那一瞬间,她双腿一软,但抓着旁边的桌子,稳住了自己。
家乐艰难的弯腰,捡起散落的内衣穿上。
感觉到液体顺着大腿内侧往下流,她抽了两格纸巾擦拭——尽管知道艾文迪的目光就在她背后。
穿好内衣,她并没有继续套上护士的制服,而是直接走了出去——
艾文迪曲着膝盖坐在牙椅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她走出自己的视线。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恍然清醒过来,跳下牙椅,飞快的套上衣服,冲出诊室。
家乐已经不在了。
哪里都没有。
艾文迪冲进更衣室,果然,家乐的外套和包包都不见了。
他冲到门口,此时已是日暮时分,街上车水马龙,哪里有家乐的踪影。
艾文迪愣了几秒,迅速收拾东西,锁门开车。
他看到后视镜里的自己,匆忙间头发很乱,领带也没系好,但他来不及整理,在下班的高峰车流中用最快速度开到家乐住的小区。
没人应门,里面没有亮光。
上楼的住户见他一个劲的拍门,看他的眼神也不免多了一分警惕。
艾文迪不甘心,打她手机。
并没有听到室内传来铃声。
温柔的女声告诉他,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对不起。
家乐茫然走出诊所,忽然间不想要回到那个有人知道的住址,于是她上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是个四十岁的大叔,相当健谈,“小姐刚下班吗,看起来很憔悴的样子,唉,搵食不易,在这么好的地段上班,压力一定很大吧,别说你了,我们这行也难做,我今天还是晚班——”
家乐无力应对,索性扮演一个被工作折磨得身心俱疲的白领,在司机大叔的关切寒暄中总算停在一家酒店门口,进去办了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