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伦斯基的脸有些涨红,但他依然很有礼貌的表示那没什么,感谢培特西的关心。
“你没事可真是太好了,我早就说了这是一项野蛮人的运动。”培特西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愤愤地说道,好像先前那位激动的人不是她一样,这也是李迪雅不喜欢她的愿意,总是能有那么强烈的情绪,每一次都是发自肺腑,即使它们充满了矛盾。
“是啊,没骨折甚至只是一点擦伤可真是太幸运了,也许会去我该喝一瓶香槟,为了我的好运气。”伏伦斯基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说着,他眉目俊朗,说着笑话的时候总是能把人逗笑。
培特西弯了弯唇角,她这会儿又快活起来了,因为伏伦斯基依然那么有趣,并且没有受伤。
这些人还在唠唠叨叨的,李迪雅可受不了了,她礼貌地说他们得去一下化妆间,伏伦斯基笑了一下。
“请吧,女士们。”
“安娜,你不留下来吗?”培特西瞧见安娜正要离开的身影叫住了她,因为伏伦斯基眼底明显的留恋,她此刻的心情就像被热情给填充的满满的,她觉得自己有一种使命,将两个她都喜欢的,足够可爱的人撮合在一起。
伏伦斯基因为培特西这一番话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他凝视着女子的脸庞,今天绝对是糟糕的一天,但是她的出现却是唯一美好得事情,他希望安娜能说点什么,但他失望了,因为安娜拒绝了。
“抱歉,培特西,我得陪李迪雅过去。”安娜淡淡地说,没有看向伏伦斯基挽着李迪雅的胳膊礼帽地说了一声就走了。
“噢,伏伦斯基,别太难过,她只是还不明白你有多么优秀。”培特西安慰着男人,对他的怜惜更多了,她实在无法理解安娜的想法,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女子为什么要这么固执的呆在一个她不爱的人的身边。
在培特西的观念中,可爱和美丽的事物自然是应该在一起的,就像礼服应该在舞会上展现,鲜花应该拥有阳光的滋润,而卡列宁那并不英俊的外貌,正经甚至木讷的个性绝对不会是可以考虑的人选。
如果上帝在开始的时候没有为一个美丽的女子作出正确的选择,那么她有这个使命,她为自己这个崇高的理念而感动了。
伏伦斯基懊恼地捏紧了拳头,他觉得有些丢脸,因为培特西这些话语,更多的是绝望,安娜离开时表现得一切都在告诉他没用的,一切都是没用的,如果上一次他还能稍稍介入一下,那么现在,根本就没有一丝缝隙了,她那双迷人的眼睛明确的告诉他,没门,是的,没一点机会。
“太迟了……太迟了……”心里有个这样的声音在懊恼的叹息。
女人就是如此奇怪的生物,当他们向你打开心扉,甚至只要一丝缝儿,男人也是有把握掳获他们的,那只需要一点时间和技巧,而伏伦斯基恰好天生就具有这种才能,但是当一个女人用那样理智的眼神看着你的时候,就像一个紧闭的蚌壳,你没法儿瞧见一点东西。
“您没有过去吗?培特西夫人。”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伏伦斯基抬眼看过去,愣住了,是卡列宁,即使他们只见过一两次,他也没法儿忘记对方的样子,高瘦并且冷硬,绝对不是自己喜欢打交道的那一型,却偏偏自己倾慕的是他的妻子,他们甚至连名字都是一样的,这可真是讽刺。
“哦,卡列宁,我正要过去呢,安娜她们也刚走,这是伏伦斯基伯爵和他的同伴,都是正直英俊的小伙子啊。”培特西笑着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话有多么不合适。
卡列宁站的笔直,文官制服穿在他身上非常的漂亮,当然,如果真要说的话,还是伏伦斯基的外表更加俊朗,骑马装也格外显现出男人的肌肉和线条,但伏伦斯基个人却觉得有些难堪,那是精神上的,他刚刚输了一场比赛,一场男人的比赛,接着又被自己倾慕的女人无声地甩了个耳光,他觉得丢脸。
卡列宁的视线在三个人身上转了一下,他嘴角挂着一丝得体的笑意和另外两个人打了个招呼。
他们聊了会儿天,干巴巴的,关于天气什么的,那并不有趣,可没人揭穿它,伏伦斯基有些涨红了脸,最后他拉着自己的同伴跟卡列宁还有培特西说了一声就走了。
卡列宁收回视线,偏头瞧着女子,笑了一下,“能麻烦您把这个小提包送给安娜吗?她忘记了。”
“哦,好的,卡列宁,我这就去。”培特西微笑着接过小提包,迈着轻盈的步子去化妆间了。
卡列宁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天蓝色的眸子暗沉了下来,但没过多久它们又变的平静了。
安娜和李迪雅他们回来后,赛场上和观众席上人已经不多了,卡列宁牵着谢廖沙的手正在看一些马匹,不是专门赛马用的,而是还在训练的较为温顺的一些母马,还有少量的小马,他们呆在一匹浅棕色毛发的小马驹身边,谢廖沙看起来很高兴,一直叽叽咕咕的跟自己的父亲说话,似乎是在说着这匹马有多漂亮。
“宝贝,在说什么呢?”安娜弯腰亲了亲小家伙的脸蛋,后者抬起脸兴奋地说:“妈妈,瞧这些小马,多好看,我真想拥有一匹属于自己的小马!”
“等你再大一些,你会有的,只属于你的,你可以给它取名字,任何你喜欢的都可以。”安娜微笑着,揉了揉男孩儿的头发,她直起身瞧着自己的丈夫,弯了弯眼睛。
“看起来你把谢廖沙带的很好啊,以后我可以让你们俩呆一天了。”
“是啊,也许可以。”他平静地说了一声,这话安娜听起来有些不对劲,但还没来得及细想,卡列宁已经站起来了,说如果她累了的话他们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