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恩斋静得有些可怕,两只嬉戏的蜻蜓可能也感觉到了这危险在膨胀的空气,扑动的翅膀各自分飞!
杨鸿贞的喉结滑动了一下然后依旧平静地问:“我们家莲而平日在宫中谨慎规矩行事,今天皇后娘娘突然难,这也许是有误会!”
“误会?这人证物证都在还能是什么误会?谨慎规矩?就连国师这样常居仙阁的人见了本宫虽然勉强但这礼总是稍微有的,可这贤妃从本宫进这泽恩斋来,都没给本宫行过一次礼,你说贤妃如此,是国师没教好还是本性如此?这就是国师说的谨慎规矩?”
“以下犯上,这还不是罪吗?更别说跟九王爷私通了,没进宫之前是杨蓉莲,进了宫就是贤妃了,宫中人就得守宫规,这铁证如山的本宫还管不得了?难不成还要去请圣上来看看?”
“娘娘请恕罪,是臣教导无方!”杨鸿贞说着唰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原本贤妃还是不服的但是见她兄长都跪下了她也只能稍微收敛一点也跟着跪了∶
“皇后娘娘这里面可能有误会,我与九王爷年少时确实是比较要好,但是自从五年前九王爷去了蜀金之后本宫与九王爷就再也没有联系了,后来入宫之后对圣上绝无二心,本宫也不知为何九王爷的信就送到了后宫,请皇后明鉴,本宫对圣上绝无二心!”
“誓无二心?”锦南复眸光流转,“你说没有二心就没有二心吗?那这些你们说说怎么处理呢??总不能就你们兄妹俩轻描淡写的几个解释,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我宫中的宫女可是被受辱为保明洁而撞墙自证清白,人现在还在躺着呢?你们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把这事定为误会?”
贤妃看向黄天恨不得一刀就给他捅了,要不是他怎么会惹这个事?
然而确实是有人把黄天给捅了,黄天在被抓住的那一刻已经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在贤妃看过来的时候他确实是被吓了一跳,然后只看到一阵白色的影子一晃而过,他鼻息间还留着淡淡的焚香味,他茫然地垂眼只见自己胸前一片猩红,他想抬手确认一下的,只是这手也没能抬得起来人就倒下了!
“你放肆!”锦南复直接就给了杨鸿贞一巴掌,直接把杨鸿贞的脸都给打得微微侧了过去,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表情杨鸿贞就直接跪下了,他刚好跪到的地方就是亭台脚的飞鸟雕刻,膝盖跪下去的时候出重重的声音∶
“皇后娘娘息怒,此人总是要死的,微臣只是不想脏了娘娘的手!”
“不想脏本宫的手?”锦南复就站在杨鸿贞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杀一个狂徒子也需要本宫亲自动手吗?国师这么着急动手目的彰显,何必再把借口按在本宫头上?你一个外臣当着本宫的面说杀就杀,有没有把本宫这个皇后放在眼里?贤妃有私通的嫌疑怎么也得让内务府的好好查查,你倒好直接把人杀了,怎么?心虚了?”
“娘娘!九王爷自五年前就为了北翼和蜀金安和而赴蜀金做质子了,贤妃和九王爷再怎么算年少相识,这也是昨日性气,夜过风凉,两人之间不可能再有什么这娘娘其实是清楚的,是微臣确实在贤妃入宫前教好贤妃,才会在皇后面前失尽礼数,这确实该罚,但是私通这一词在后宫乃是大禁,而且九王爷也不同寻常人,再怎么说是当今圣上胞弟,娘娘这事要是做绝了圣上那边也不见得好讨,还请娘娘慎重!”
一身白衣的相师这次是跪得规矩了,他低垂的眉眼稍微冲淡了之前高高在上的孤傲,要知道杨国师在朝中就算是圣上都是对他客客气气的,如今在锦南复这里收了锋芒,这利害也都不卑不亢地分析遍,确实也不该再追究下去了,但是偏偏眼前人是锦南复!
“你虽然说得不错,但是本宫最讨厌有人威胁本宫了!”
“臣不敢!正如娘娘所训,确实臣之前管教无方,但此时贤妃已经是宫中人,自是皇家人,臣已经无权干涉,今日之事贤妃定已知错,日后一定恪守宫规不会再做出以下犯上之事了!且娘娘大体,臣回工天阁之后定为娘娘占卦三吉,集福五副!”杨鸿贞说着还看了一眼贤妃。
贤妃一对上他这一眼脸色也变了,直接就把头都跪到地上∶“皇后娘娘臣妾知错,是臣妾恃宠而骄以下犯上,臣妾往后一定谨遵今日之训,还请皇后娘娘宽恕!”
这下也不知道这兄妹俩到底是不是甘愿的,但人也死了要她只拿着一封书信让内务府的人去查确实有点小题大做了,毕竟再怎么说信是九王爷写的,要是细查也不可能,不得不说这个杨鸿贞确实有点东西不过——
“贤妃确实有错,就罚夜抄十遍西宫束明日送翎坤宫来,至于国师的吉卦嘛——你觉得本宫还需要吗?”
杨鸿贞连忙道∶“娘娘凤体千贵已是母仪天下,惠泽万物!是微臣卖弄了!”
“知道就好!”锦南复把信往贤妃面前一塞,“这信本来就是贤妃的!”
贤妃这个时候哪里还敢要?
她赶紧把头低得更低,直到锦南复走了她才呜呜哭出来∶
“兄长……为什么要怕她?她不过就是一个定国夫人的养女,这王家在这朝中什么都算不……”
“够了!”杨鸿贞站起来冷眼看着她,“既然都进宫了就不要再犯蠢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自己多掂量一点,要不是我今日算了一卦,现在见血的是谁就说不准了,我警告你,你要是这个位置想坐稳就应该更聪明一点,不该妄想的就不要妄想,你命就该如此!也只能如此!懂了吗?”
此时的贤妃还敢说什么话,只能愣愣地点头,她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她看不起锦南复身后的王家在朝中没什么分量,而等到了哪天她兄长也不再护着她之后,她才是那个阶下囚!
一想到这个她全身恶寒立马点头!
锦南复走了杨鸿贞多一秒也没留,他出了泽恩斋之后刚好迎来几个宫人对他行了个礼,他也回了一个礼。
待过了这些人之后他脸色一变,然后摸了摸刚刚被锦南复打了一巴掌的脸,又把手伸往鼻息处深吸一口,似是回味似是疯狂且诡异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