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天亮的非常早。
张耳睁开眼睛,现房间窗帘大开,窗户也大开,楼层挺高,街上的声音不大。
只是自己光着,旁边浴室里还有淋浴声。这么狗血的剧情,用膝盖想也知道生了什么。但关键问题是怎么生的,过程呢?自己啥也没享受到啊。
张耳本身是个比较淡漠的人,对传统道德什么的基本不重视。他跟很多人说过“中国人的道德处在虚伪的边缘。规范大家的更多的是良知和法律。”现在他和吴迪,如果没什么人有意见,那他也没意见。所以现在他主要是在回忆昨天晚上的经过。
他记得两人开了第二坛酒,吴迪开始豪言壮语;吃了瓦煲饭,开了第三坛酒,他断了片。看来是吴迪就在客房部开了个房间让两个人住下了。不知道自己说了点什么,看了看床头垃圾桶,有三个dLs残骸。dLs这么早就上市了吗?不是,不该奇怪这个,是三个,真是久违了啊。重生的第一重惊喜来了!
两个人到了中午才下楼吃饭退房。
站在南国湿润的午间阳光下空气中,张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是自由的气味啊。。。虽然尾气更多。
任何事都是好坏参半的,张耳现在更深刻地体会到了。重生让自己有更多的决策能力,让自己对未来有了更多的想法和计划,但也让自己必须从一片空白重新开始,而且出于对父亲的忤逆,别想从家里得到除了生活支持以外的助力。比如这次旅行,母亲给拿的钱应该是她自己的,不然可能更多点,张耳也能手头宽裕点,虽然和妹子逛街不至于舔狗承包所有,但也不至于软饭硬吃吧。张耳现在就觉得自己在软饭硬吃,真的是。。。太爽啦!
吴迪作为空乘,除了工作行李箱,还随身带个小点的行李箱,里面有昨晚穿的衣服,还有充电器之类的。她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相机。
张耳拿过来一看,尼康d1oo。我的天,这姐姐玩得这么专业吗?前几个月刚出的机器就有了。
张耳随手调整了一下,对着吴迪拍了一张。打开阅览看了看,还是尼康的朴实,比那妖艳贱货的色彩合口味。
吴迪也探头看了看,有点惊讶:“哟呵,不错啊,你还会拍照。你到底是哪学的啊!”
张耳:“我奶奶的弟弟是晋省摄影家协会的,他们一家都是搞摄影的。他儿子我表叔现在已经带出徒孙了。我跟他学的。”其实是张耳前世自己琢磨练习的,但反正是自己的手艺,就不用说那么多了。
吴迪:“那正好,这两天的拍照任务就交给你了。要是拍歪了,我可要使劲儿嘲笑你了!哼!”
张耳:“那行,我就一直拍了。早知道你带着相机,刚才就该录下来的。”
吴迪:“小屁孩找打是吧?你还想干啥?”
张耳:“不拍就不拍吧,回去我多看看,记在脑子里,嘿嘿。”
南宁真不愧是后来被称为绿城的地方,到处都有树木,就是动不动就下雨,水蒸气蒸得人实在扛不住。张耳这北方人觉得呼吸都是水,快呛住了。反观吴迪就没啥反应了,一路蹦蹦跳跳的更精神。张耳问了问,吴迪是苏州长大的山东人,怪不得大气又精致。两人在酒店周围的商业街转了转,又到青秀山转了转,天又黑了。
吴迪:“都怪你,出门就下午了。这哪也没去就又天黑了。明天我就要飞广州了,下次来南宁估计得两星期以后了。”
张耳:“那你下次去并州是多会儿?”
吴迪:“等着我到时候联系你吧。现在咱们先回市区吧。”
两个人打上车,这次去的是另一家四星。这次因为吴迪明天要飞,就没喝白酒。两个人吃了点主食填饱肚子就回到房间。
两人头碰头一起看今天拍的照片。张耳经过后世自媒体熏陶的拍摄技巧和引导模特技巧让吴迪焕出了完全不同的魅力,从动作,表情,视线,取景,都是吴迪从未见过的效果。再加上张耳独特的找光取光技巧,吴迪激动得直接翻身。
吴迪:“有你这批照片,我以后不愁没有写真了。你这素图快和别人的修图差不多了。”
张耳:“那好说啊,我这次回了并州会处理一些大学的事情,估计到国庆。如果到时候你来并州,我给你好好拍一套。”
张耳睁开眼睛,现又已经天亮了。手往旁边一摸,也已经没人了。抬起头左右看了看,自己的旅行包还在,吴迪的两个箱子已经没了。床头柜上放着一张房卡,压着一张便签。张耳拿起来看了看,“小色鬼,这两天姐姐过得很开心,尤其是你,让我很满意。你记下我的电话,如果有着急事就打电话,其他时候qq消息我也会每天看的。”
张耳躺回床上,觉得这几天过得非常奇幻。从重生直到现在,才有心情把事情理一理。车祸,重生,这是老套路,只是没想到自己前世霉了四十年都是为这一下准备的。然后正好卡在高考完还没报志愿的时间点,意思是让自己从大学开始走不一样的人生路,前面十几年估计没啥能改动的了,大学开始还有机会弥补遗憾。这几天也没有系统的动静,以自己这咸鱼做派,大概率是没给系统,那也无所谓,反正自己也没啥追求,一日三餐罢了。只要抓住一些大势,跟风就能让自己实现财务自由,也不会招来饿狼。
出来了就彻底放松放松,张耳一贯是只想能解决的问题,不想解决不了的事。
上次来南宁,姐姐在张耳住的天龙湾点了一桌广式宵夜,然后几天下来基本只记得吃。哦,当时没点螺蛳粉,不知道是没火还是她自己也不吃。张耳想到这里,馋了,起身洗漱,整理行李。等会儿退房直接去小吃街,吃点当地特色,然后去机场准备回并州。
好像有个叫中山路美食街的,不知道现在开了没。没有手机地图太不习惯了。走到路边一看,现在只有公交没有地铁,和并州一样。并州2o2o年才通了地铁,顶着疫情修完了通了车。又回酒店总台问了问路,得知走路比较少绕路,穿过民族大道很快就到了。张耳果断迈开大步。实在是饿的不行了。。。。。。
进了小吃街,果然很热闹。开吃!糯米粑,金钱肚,肠粉,米粉。
看见米粉,张耳还想起一个事。以前他在百度知道帮人回答问题,有个说全国排名前十的小吃的帖子,提到桂林米粉。那时候张耳真没在并州见过桂林米粉,就回了个“其他都听说过品尝过,桂林米粉没有。”好家伙,炸了窝了,被喷了几十条回复。张耳很佩服这种闲人,工地搬砖就缺这种人才。后来并州也有了桂林米粉,也有了螺蛳粉,但张耳一直没兴趣去体会。
各种食物种类繁多,才走了不到一百米就吃饱了。张耳不禁吐槽自己“眼大肚小”。只能下次有机会再来吃这南宁风味了。
再次打车来到机场,还好下一班去并州的飞机只要一小时多就可以起飞了,还能够等下去。张耳也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要么自己开车沿途游玩,要么飞机直达办事,能不选绝对不选火车。反正在高铁出来之前,张耳大概二十年没坐过火车。一个是人太多太烦,一个是太慢。如果这次没买到机票,张耳估计自己会随便找个最近起飞时间的,不管它是去哪。
在机场的商店里消磨时间,张耳看看能给母亲买点什么礼物。
母亲糖尿病六年了,前世两年后并了新生血管性青光眼,左眼失明。但是母亲非常倔强,早年的贫困生活对她的一生几乎只有负面影响,她就靠着倔强熬到了结婚,家里经济好转,结果还没怎么享受就得了糖尿病,限制饮食。张耳总觉得母亲的糖尿病是总吃旧饭吃出来的,比如一次做三天的饭,稍微馊了也硬吃。但母亲从不承认。可能她心里也明白,但不能服软,尤其是向家里人服软,那就是打断了她一辈子的倔强。张耳这次想让母亲早点注射胰岛素控制血糖,不要等情况无法控制再去抢救。
这商店里的东西价格惊人,这时候好像还没免税店的说法,反正张耳觉得习惯了网购的自己很难下定决心当这个冤大头。又想一想,提前让母亲改变对自己的看法总要有个开始,就从这次起吧,贵也就贵点。最终张耳选了一个横县茉莉花茶,又选了个宾阳竹编的果篮子。张耳觉得这两样东西应该不会让母亲念叨很久,甚至多用几次就不念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