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姬無雙咬字清晰。
「是嗎?」落時傾搖頭,「我不信。」
不信你還問,這逆徒現在是越來越放肆了。
「師尊,你今天又親我了,這一次是你心甘情願主動親的了吧?」
姬無雙:「……」這逆徒當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同時也在心裡怒斥另一個自己,明明知道這逆徒對他心思不純,竟也不想方設法斷了逆徒的心思,反而還……還……
心裡打著霹靂吧啦的小算盤,落時傾在繼上面那句之後,重點說出了下面這一句:「師尊,往而不來,非禮也。來而不往,亦非禮也。」
頓了下,又加上一句補充:「不管是做人還是做龍都不可以這樣,對不對?」
……什麼?
溫熱的唇覆在他頸側的皮膚上,這時,姬無雙才明悟逆徒方才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何居心,明明行的是以下犯上之事,卻偏要給自己鑲個「禮尚往來」高尚品格。
這樣越長越歪的徒弟,是他養出來的。姬無雙緊攏眉心,想要糾正,卻不知從何下手。
他這一生從未收過徒弟,後來還是滄淵峰養傷的那幾千年,他的師侄伏棲只要一得空便會跑他那裡,見他身邊長年冷冷清清,便說他該收個徒弟在身邊,從一開始的偶爾念叨一次,到之後幾乎是每見他一次就念叨一次。
久而久之,他也覺得自己好像是應該收個徒弟了。故有了徒弟後,教徒弟什麼的他自己也是摸索著教,因小徒弟年紀小愛黏人,平日裡他對小徒弟也是縱容居多,說是有求必應都不為過,但似眼下這般類似禮尚往來的、有求必應的「回禮」顯然不包含在內。
不過走神了少頃,貼在他頸側那雙唇的主人膽子也越發放大,與其說是親,倒不如說是磨,尖尖牙齒在他耳後輕輕廝磨,舔舐。
姬無雙無語凝噎,他此時已經不想著怎樣去糾正,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他還是再出去躲幾日,讓這逆徒好好在家反省自身。
想法是好的,只是沒走掉。
「……你在屋內布下了陣法?」這個結果,是姬無雙未料到的。
「我不布下陣法,師尊又跑了怎麼辦?」落時傾實話實說,繼而在心裡給自己未雨綢繆的聰明拍了拍手,「師尊修為高強,若是有心想躲著,我可找不著,只能出此下策了。」
「逆徒!」姬無雙氣急,隨後手臂後頂裹著怒氣的勁風朝身後壓去,落時傾早有準備,身體驟然逼近,生生受下這含怒出手的一擊。
姬無雙:「?」
這逆徒是要氣死他!
「師尊,可是消氣了?」
消氣?他現在沒火冒三丈就不錯了。
「若是沒有……」落時傾將姬無雙壓在門後,附耳低語的嗓音帶著幾分自覺,「師尊再打幾下出氣吧,我沒關係的。」
「……」姬無雙一時竟無言以對,面對逆徒如此自覺的輕言細語,低聲討好,恍惚間他反倒生了一種自己才是無理取鬧的那個人。
這樣的想法浮現在腦海,姬無雙都驚懵了,一直握著門鎖的那隻手微微用上了勁,輕微的一聲「咔嚓」,四分五裂鎖頭咚咚砸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