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问道:“希瓦娜,你说李察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希瓦娜正仔细观察教堂的一些摆件,随口说道:
“权力吧,毕竟海森林不乱,他的地下城就无法乘乱崛起,许多贵族的常见嘴脸罢了。”
“那克琳蒂娜呢,她是如此重要,为什么会死,是怎么死的?”
“我也不知道,没有人知道克琳蒂娜是谁杀的,她的信息被海森林和帝国有意识掩藏。”
阿勒撇撇嘴:“说来我们这趟任务完成后,那社长老登就该告诉我们克琳蒂娜生平事迹的,结果落到这个地步。”
“我现在可一点也不指望他们了。”希瓦娜想到了被做成傀儡的黑卫,心里噎得慌。
“哎呀,这是什么?”阿勒随意抚摸在墙壁上,突然发现其表面壁画剥落,露出了更深一层的图画。
紧接着整个教堂都发生了轻微的颤动,那浮于墙壁表面的壁画尽数脱落,显露出和圣灵教会截然不同的绘画风格。
摆在教堂最中央的雕像原本是慈爱的中年男性,此刻外皮也寸寸崩解脱落,最后变幻成好似朝阳的青年。
截然不同的神性表明,这青年与圣灵并非同位一体。
青年的神性宛若破晓晨曦,充满热情和生命力。
阿勒惊讶道:“这是哪个伪神,他的信徒竟然敢将教堂伪装成圣灵风格,就不怕帝国那些狂热信徒找麻烦?”
“这是,晨曦之神?”希瓦娜是土生土长的帝国人,对其他伪神并不了解。
但她听极夜谷一些发疯的老人说念叨过,他们的信仰是晨曦之神洛山达。
这背叛圣灵的疯话很快就被圣灵狂信徒斥责,那些老人晚年俱都遭到了教会迫害。
这座教堂对圣灵不敬的一幕偏偏如此凑巧让自己二人看到,决然不会是什么巧合。
希瓦娜感觉教堂内多半藏了什么秘密。
阿勒的思维向来发散,她阅览壁画时突然想道:“希瓦娜,我们是哪一位神灵的勇者?”
“我不知道,难道你觉得我们是这个所谓晨曦之神的勇者吗?”
“直觉告诉我这之间有不小的关联,当然只是直觉。”
随后希瓦娜仔细观察壁画,读取它记载的故事。
原来未脱落的壁画表达对圣灵全知全能的歌颂,而现在剥落后的壁画则记载着一个帝国人家喻户晓的故事。
即帝国初代皇帝带领十二位选帝侯在银月地南征北战,建立辉月帝国的开国历史。
这些内容并无出奇,希瓦娜环绕整个教堂一圈,将目光落到最后一幅壁画。
她看到了一些熟悉的东西。
那是帝国正式建立后,分封领土的旧事。
距离皇帝最远的一名骑士,他面向北部大冰川。
胯下骑的是一匹洁白的独角兽,身披晨曦璀璨般骑士甲。
左手拿着印有北地巨狼的旗帜,右手提着一把金红双手剑。
这显然就是初代蒂蒂利娅公爵了。
但最后一副壁画却和以往帝国常见的不同。
蒂利娅公爵身边是一位身穿金红长袍的牧师。
牧师脖间的圣徽被刻意画得精致,是朝阳从群山升起,晨曦洒满大地的图案。
整套壁画并无圣灵出现。
阿勒推测道:“这个牧师会不会是晨曦之神的信徒,而我们是晨曦勇者,毕竟单看图画,蒂利娅公爵和晨曦牧师关系友好。”
“也许吧。”希瓦娜脸色不是很好看,她隐约感觉自己可能接触到了一些禁忌的秘密。
这幅壁画若出现在帝国境内,其作者必然会被视作叛国。
希瓦娜暴躁挥拳砸在这幅壁画上,感觉那所谓的勇者之路无比沉重。
而让她都没想到的是,这幅壁画受到外力冲击后,又碎裂了一些部分。
蒂利娅公爵身旁又多出了一名牧师。
他身穿红色长袍气质鬼祟,手里拿着一把蛇形匕首,脖间挂着褐色骷髅头铜币。
这就很熟悉了,是帝国纠缠千年的敌人,巴尔教徒。
巴尔教徒和晨曦信徒一左一右将蒂蒂利娅公爵护在中间,这情形实在是有些诡异。
阿勒奇特道:“难不成蒂利娅公爵同时信仰巴尔和晨曦之神,那咱们是不是同时是晨曦之神和巴尔的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