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把王玉泽喊过去,帮衬一把。”
“是。”
……
薛岫带着人前往行宫,偌大的仪仗停在行宫外头,这是很早之前就修建好,专为接待两国来使的地方,分东西两苑。
薛岫站在行宫前头,抬眸间看到正站在行宫前头的王玉泽,微停顿片刻,上前几步,小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王玉泽轻咳两声,微偏过头,视线落在薛岫身上,嘴唇微动,喉咙里吐出声:“这还得问你自己啊,薛三公子。”
他站直身子,双手拢入袖中,眉尾下压,皮笑肉不笑道:“还不是我们太子殿下,怕他未来的大舅子累着,特把我派过来,替你分担点事务,你与梁国太子之间的事已经传到太子耳中,过不了几日,御史大夫又会弹劾你,这么好的机会他们可不会错过。”
“嗯,”薛岫闷哼一声,“随他们吧,弹劾就弹劾,又能耐我何,梁国太子交于你,分西苑,把人带进去,后面的事你莫要插手。”
王玉泽还要问个明白,就见后头两位太子已经下了马车,他闭上嘴,斜眼用狐疑的眼神看着薛岫,想要摸清楚到底是什么,使薛岫改变如此之大。
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装一装,至少还是太子,哪能那么的马虎。
“晋国太子这边请,你住在东苑,随我来,”薛岫拱手礼后,自顾自的走在前头。
喜乐看得气愤不已,“殿下,薛三公子怎么能这么敷衍的对待我们,是不是……”
殷琅举手止住喜乐的话,他偏头看向喜乐的发髻,手放到喜乐的头上揉了揉,嗓音醇厚:“他本就是那般人,不是看不起孤,反倒是看得起,才会为孤带路,走吧,随薛三公子一起进去,等过几日,你就会明白了。”
喜乐还是气愤的鼓着脸,他才不信薛三不是故意的,抱胸重重踏着地跟在殷琅的身后,发泄着心中的气愤。
至于殿下说的过几日就会明白,那肯定是全了薛三的脸面,这趟来云国之行,真是委屈殿下了。
喜乐又瞄到旁边有一人,笑得令他恶寒,身躯一抖,上前几步连忙跟在殷琅的身后问道:“殿下,那人是谁?”
“他,云国王氏嫡长子,薛三的死对头,我不在,你也少与他打交道,他可不像薛岫下手磊落,是老阴贼。”殷琅转动着玉扳指,小声说着:“表面温文有礼,都是假象,你若是无聊,倒是可与薛岫身边人接触一二。”
“哦,好,”喜乐点头如捣蒜,乖巧应下,心里头开始琢磨怎么才能和薛岫身边人。
“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你和薛岫身边的小厮名字倒是都包含个喜字,我记得他那小厮名叫云喜,也是书童。”
殷琅笑笑:“你若是不愿和他有个同字,可要我给你重新取个名字。”
喜乐皱着脸:“不要,为什么是我改,要改也是别的人改。”
薛岫听到后,嘴角微勾起浅浅的弧度,他站在原地,垂眸看向还没到他腰处的小书童喜乐:“我也不会给我家云喜改名。”
惹得喜乐气呼呼看着他,喘着粗气,瞪着薛岫不讲话。
“你这书童倒是有趣,”薛岫扯了下嘴角,他看向殷琅道:“殷太子居住行宫若有需要,行宫中有内侍,太子找他们即可,他们会解决太子生活上的所需,若想要吃晋国的吃食亦可。”
“好,多谢薛三公子,那孤就不多留三公子了,孤等需要收拾下行李,对了,我听闻三皇子与他未过门的未婚妻有纠葛,望薛三公子替孤去带句话,可莫要忘了晋国的汝阳公主,孤再此等候他。”
殷琅又道:“若是他未来,来日有机会,定去薛府拜访一二。”
“……”薛岫冷脸,未说话,心头冷哼,他去找三皇子,那简直是晦气。
殷琅就见薛岫一秒变脸,虽很细微,但他直觉眼前人不快,询问道:“薛三公子可是有为难的地方,可怜天下哥哥心,总是想给妹妹最好的,即便他不是良配,唉~”
殷琅就见薛岫的神情有所触动,回眸看着自己,满意的笑笑。
他赌对了。
“下不为例,负心薄情之辈,何必留着,换一个更好,再者,你晋国是无大好儿郎吗,在云国捡废物。”
临走之前,薛岫也不免刺殷琅一顿,也暗中损了三皇子一波。
他直接出行宫,前往三皇子府上,未等人通传,直接闯进去。
三皇子正在府内挑选送给江姑娘的礼物,就听到薛岫闯进来,他皱着眉头,合上盖子,往外头走着,问着身边的人:“他怎么会来?”
也没指望旁边的人会回复,走到客厅处,看到站在厅中的薛岫,跨步走到椅子边坐下,翘着二郎腿问道:“薛公子怎会来我府里?”
下人奉茶,放到三皇子的手边,三皇子端起茶,轻吹下,也未吩咐给薛岫备茶。
“晋国太子请我给你带句话,你莫是忘了晋国汝阳公主,他在行宫等着。”
三皇子端茶的手一顿,茶盏碰到桌面发出清脆的一声,损道:“我倒不知,薛公子何时成了别人的信人,还为敌国太子传口信,莫不是你与敌国太子暗中瓜葛着,想要通敌叛国。”
“再者,汝阳是敌国公主,而我是云国皇子,我和她之间并不相识,薛公子可不能空口白舌污蔑人,这等罪,我可担当不起。”
“总不能是薛公子想拉我下马,好全了太子上位的心,才想出这等昏招,我父皇还未死,尔等佞臣就惦记着他身上的位子。”
三皇子阴鸷着眼,不善道:“不知这是薛岫你的意思,还是我那好哥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