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女色,无上的荣耀。这些你都不想要么?”
无歌双眼灼灼的看着秦淮,那双眼睛,明亮无比,看的秦淮一愣。而后却有些恼怒,也不知是因为心里不太正常的心跳,还是因为无歌的这句话
“无歌!怎能有如此想法?这是错误至极的,身在官场自然是以朝廷,以百姓为重,怎能因因这些虚无之物侮辱自己!”
侮辱自己?无歌咂巴着嘴,来来回回的嚼这这句话。半天,只觉得索然无味。便随意的敷衍了一句
“对对对,秦淮你若入了朝堂,便是百姓之福,大燕之幸。”
说着,无歌便伸手抓向一旁叠放整齐的被褥,一头倒在床上。柔软温暖的舒适感让无歌舒服的轻叹出声来。
“无歌!你怎还是如此嗜睡。你”
秦淮说道一般,话语一顿,看着如此之快便已经呼吸绵长的无歌,无奈的摇了摇头
无歌其实是个很不错的,可就是年纪还太小,玩心重,又嗜睡的很。不若,以他的才智,只需稍稍努力,这次的会试便不会考得这般辛苦,就是高中也是稳稳的。
罢了罢了十七岁便是贡士,已着实不易了。
想着,秦淮也就没有叫醒无歌,自顾的坐在书桌前默读着。
一时间,屋子里竟然安静的很,春日的阳光照射进来,一人默默攻读,一人安静入睡。
如此画面,居然美得有些不太真实。而秦淮却觉得,耳边绵长均匀的呼吸,让原本因为殿试临近而焦虑的心居然渐渐的也安静了下来。心境平和无比。
秦淮扭头看可看无歌,明亮的双眸轻闭,粉嫩的唇瓣合起,当真是个玉人一般的好看。
好看?秦淮一愣,似是被人发现自己的想法一般,连忙扭头看着书桌上的书,一时间,那种熟悉的心乱感觉又来了
三年来,这种感觉,秦淮太熟悉了。
此时他并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只是多年后回想起来,却又另外一番光景,另外一番滋味了。
无歌这个称得上午觉的小憩一直到下午用膳时间才悠悠转醒。
朦胧之间,看着背脊依旧挺得笔直的秦淮伸手轻轻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嗓子虽然依旧清亮,却慵懒了许多
“你怎么没去用膳?”
秦淮握着书卷的手一僵,而后自然而然的抬头望着屋子外头夕阳下的太学院的梅苑,说道
“已经吃过了。给你带了一些,我放在里间热着。“
无歌点了点头,对此丝毫不觉得诧异,显然这样的事情是经常发生的。
“多谢秦淮兄了。”
无歌说着,起往屏风后走去。
要说屋舍本是没有屏风的,这还是无歌想法子弄进来的。国子监有专门的膳堂与澡堂,多是大家伙儿一起的。女儿身的无歌自然是诸多不便,沐浴之类的就改在了屋舍内。
不过秦淮倒是好打发的紧,只说大家一起光着膀子是在不雅,还是习惯一个人洗。凑巧的是秦淮居然也这么深深的认为,于是乎,两人居然意见难得有了一次这样的统一。
每当对方洗澡的时候,另一方也会很识趣的去散个步什么的,三年下来,倒是相安无事的。
这话题扯远了。
无歌走到屏风后,就见一旁小小的多宝架上放着的一个大碗,另一只大碗倒转盖在上头。无歌上前揭开大碗,就见里头的饭菜,看着还有些温热。
无歌也不客气拿起来便吃了起来。
动作迅速,却丝毫不乱,每一个咀嚼执筷的动作都从容不迫,优雅淡然。就如同是一个模板里刻出来的,一分一毫都不差。
吃完了,收拾,洗完,擦拭干净,收好。一系列动作下来,做的行云流水,熟稔无比,这些也都是无歌做惯了的。
“无歌,殿试将近,你应当将更多的时间用在功课上头,今日亥时你依旧要去练武?”
每日亥时习武是无歌瞒不了的,也觉得没有必要隐瞒,所以秦淮也是知道的。
“养兵一日,用兵一时,无论是功课还是习武,都是一个道理。平日不努力,考试前抱着书卷子又有何用,不过无用功罢了。”
秦淮听着,有些语噎,毕竟无歌在平日里也确实是用功的。想了想,便没有再去劝,兴许明日无歌就想明白了,准备用功也无不可能不是。
秦淮那边熄了劝诫的心思,而无歌却总想着待会儿要与邵之瑜过招,在屋舍休息了一会儿便往外走去。
边想着:在师父来之前,自己还需好好再练练才是。
至于亥时在毓院,无歌的表现都暂且不提。
而这殿试在即,所过的每一天,于无歌来说。那都与在国子监的任何日子是一样的,并无特别之处。
要说不同,便要说起那日毓院单独小灶边,无歌难得从邵之瑜这里巴巴讨来一碗翡翠粥。吃的正欢,邵之瑜默默无言好一会儿,才朝无歌招了招手,轻声道
“无歌,过来。”
无歌捧着碗小心的在邵之瑜身边坐下。明亮的双眼看着邵之瑜,专注而真挚。
“殿试之前,为师需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
无歌没有接话,她知道邵之瑜还有话没有说完。
“需要去一趟涠洲,少则一个月,多则半年。”
“这么久?!”
无歌惊呼道。九年来,邵之瑜虽然性子冷清,可从未离开过自己!去哪儿都会带上自己,如今前去涠洲,无歌知晓此事定然是与朝中有着联系,甚至与上头的那位也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