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大人若是担心下官,不若在院子里扯些布围起来。”
符佑谦摇了摇头。
在官舍,少有将女儿带在身边的,但也不是没有。只是总是会让人看轻了去。官舍又大多男子,过几年女儿便要及笄。名声自然不能毁了。
本还想着将女儿留在村里,可爹娘与弟弟弟妹又诶——
好在大燕也不是那么看重这个。院子里若是只有自己一家还好,可偏偏还有一个还未弱冠的少年郎。这事儿难办。
无歌见符佑谦苦恼着,便道
“无须苦恼,符大人不若将女儿男子打扮,先养着,只告知别人是个男娃。这不发现,往后回去嫁人也不碍着什么。若是有人怀疑便道是双生子就是。”
这想法委实大胆了些,不过谁叫无歌已经是做了九年的假男人?这事儿对她来说实在正常不过。
符佑谦听着心里是“咯噔”一跳,着实被无歌这法子给吓着了,可仔细想来,也无不可。
无歌这会儿见符佑谦又继续沉思去了,便没有再搭话,开始抄书等事宜了。
这事儿无歌并未放在心上。加上一来这翰林院便开始忙碌起来基本已经忘记了这回事儿。
不过这种忙碌却也让无歌的生活充实起来,只是这心中却空的很。
邵之瑜走之前除了给自己的锦囊便什么都没有留给自己,如今进来了,却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翰林院的各位大人不少都是老人,呆了许多年的,因着位置稳定,倒也没有什么站队一说,况且如今皇上身体见状的很,也已经立了太子,基本就是这么定下来了。
在无歌看来,这大燕和平安详的很。便是有些奸臣孽党,贪官之类的也很正常,便是最为繁盛的时期也是有的,这朝堂,水清则无鱼,便是皇上也不见得愿意这朝堂之上当真就干净。
无歌搞不太懂邵之瑜的想法,但是人脉关系,这些却依旧很重要。短短一个月,无歌在朝堂也是与各位达人都有着不近不远的关系,随时准备靠近与撤离。
而且同样在小心翼翼的摸着各个人的底细,一一记在心里。
只是生活是充实了,可无歌的心里却空落落的,这邵之瑜走了一个多月了,除了上次回来了一趟,便再也没有给自己带来只字片语。
不过无歌却因着最近京里的事儿隐约猜到邵之瑜在涠洲做的事儿了。
最近隐隐有人说涠洲那边不太平,倒不是百姓不太平,而是官员不太平。这涠洲是一块肥地,在那里做个三年官便一辈子都不想调换了。这事儿是大家都知道的。
据说涠洲之前还是一位侯爵的封地,后来因着贪,民怨四起,便给收拾了。涠洲也就太平了一段时日。后来依旧有不少官员垂涎那儿的富庶,上了任便筹划着怎么谋取利益。
如今皇上面上虽然不说,可这心里怕是早已恼恨的很了。只是自从先帝收拾了那侯爵之后,涠洲那里官官相护,每一节都错综复杂。若是硬要揪出这其中一条条的线来。怕是京城大半的显贵都要遭殃。
一旦生硬的给处理了,各个显贵世家联合起来,这大燕皇家怕就不再姓容了。
这事儿可算是吃力不讨好的,莫说一个无实权,连上朝时都可有可无的太傅,就是一个真正有实权的,要动涠洲,怕是都要好好掂量掂量。
无歌摇了摇头,甩开满脑袋的心思。伸手撩开轿子窗帘,见差不多要到官舍了,便放下帘子,好生坐着。
果然没一会儿,轿子落地,外头传来轿夫的声音
“姬大人,到了。”
姬无歌这才掀开帘子往官舍里头走去。
刚到自己院子便被那院子里妇人怒斥声与孩童的哭叫声给吸引了去。
正是符佑谦家的。
无歌有些微愣,而后才想起来,之前符佑谦便说过会有家人过来一同居住,还向自己询问了近郊的屋子。或许今儿是符佑谦的妻儿过来了。
看着院子里,还有一些箱笼,想必是才刚刚到,还未收拾妥当便是。
无歌想了想,这符佑谦应当也回来了,这会儿人家妻女都在,自己还是避开一些好。
想着便往自己屋子走去。
刚开门,就见司务从符佑谦的屋子里出来,哦不,或许可以说是从秦淮的屋子里出来。
只是看面色似乎很是不悦。无歌正想着要不要打个招呼,那边司务便朝着无歌匆匆行了一礼
“姬大人。”
无歌点了点头,司务一下没有留,抬脚便离开了。
无歌有些愕然的看着前头符佑谦的家。这司务品性虽然不上道了些,可这脾气却是个不错的。一般的,也很少与人生气,不知那符佑谦的妻儿做了什么惹得司务如此。
无歌想了想,觉得这事儿还真是与自己无关,便干脆进了屋子。
作者有话要说: 木有花花~~~╮(╯▽╰)╭
☆、符夫人
这几天葵水来了。事儿有多,困乏的很,在小厮送热水来之前还是先小憩一下才是。
可这总是不能如人所愿,刚躺下,院子外又传来阵阵的哭嚎
“你个没良心的!你现在嫌俺没文化了啊?现在嫌弃俺了啊?你做官老爷了,便是妻儿都不要了?俺为你生儿育女的,你说说你啊这时候知道嫌弃了?俺可是你们家求着上来娶的!你个没良心的你个陈世美”
如此的哭骂声让无歌听得脑袋一阵一阵的发疼。睁着眼,困顿着,却如何也睡不着了。
想着现在的哭骂,再想想符佑谦那一副君子模样,怎么都觉得二人着实不太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