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情况不一样,她确实掌握了别人没有的先机,这是她的机遇,那她就必须抓住国家经济飞展的时期,为家里和自己积累下财产。
盛忠远和何秀英的眼里看不到那些未来,他们只知道读书的人会有好出路,尤其是对女孩儿来说。
听完盛遂禾的话,他们唠唠叨叨劝了很久,觉得孩子昏了头,以后撞了南墙后悔都来不及。
唯有盛遂行知道二妹身上不一般,也相信她心里有规划有底气,最后话让盛遂禾保证学习上能及格,不准在该学习的时候浪费时间,其余的便不作要求。
当然,只有盛遂禾有这个待遇,至于没有目标的盛遂林和岁岁,学习仍是他们最要紧的事儿。
一不留神,梧桐树的叶子掉光了,只留下了光秃秃的枝干。
已经入了冬,孩子们带着期末成绩回了家。
岁岁这小家伙又背了一好诗,拿到了小红花和一个苹果当奖励,喜滋滋地抱回家里,小手一挥,大方地说要给全家人一起分享。
这是他自己努力赚来的,大家都要吃。
家里人哄着他,把不大的苹果切成了七小块,一人一口就吃完了,还要夸上一句,不愧是岁岁背诗背来的,就是比别的苹果甜。
岁岁知道害羞了,被哄得捂着红红的小脸蛋偷笑,等到笑完了才正经着小脸,说他下回还拿苹果回家吃。
盛遂禾跟盛遂林经过一学期的努力,成绩终于勉强够到了及格线,回家过了个好年。
早在前些日子,家里就热热闹闹地备起了年货,咸肉、腊肠和鱼也挂在外面晾了快一个月来,总算到了开吃的日子。
何秀英摘了一部分拿到厨房,热火朝天地准备起午饭来。
盛忠远刚带着岁岁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好几条红纸,还有些拿绳子捆好的红纸包,岁岁围在他腿边,一年来长得胖乎乎的,又裹上了厚实的大棉袄大棉裤,戴着毛线帽,围着红围巾,蒙的像是个不透风的小粽子。
两双腿短短胖胖的,每次迈步只能岔开一点可怜的距离,两只小手也不见得多自由,想举到头顶已经成了奢望,弯个胳膊肘更是艰难。
京都天气冷,比盛棠村冷得多,盛忠远夫妻俩担心孩子冻坏了,就给孩子们里三层外三层裹成了粽子。
盛遂禾跟盛遂林还好,他俩热了知道偷偷脱衣裳,可岁岁没这个实力,就只好被衣服封印了。
宋团长在院子里打水,看见父子俩从外边儿回来,打了声招呼后就看向了盛忠远腿边的“小熊”,胖乎乎又矮墩墩的,围巾蒙了半张脸蛋,就剩下一双清澈灵动的大眼睛在外面,可不就是只小熊。
“这是谁啊?叔叔都认不出来了。”
宋团长故意打趣道,每回见了这孩子都得逗一逗,不然跟忘了什么事儿似的。
一年下来,岁岁对宋团长也没那么害怕了,闻言就抬起了脑袋,可惜小家伙是真得穿得太厚了,这样的小动作都有些不明显。
“系岁岁呀。”
岁岁的声音闷在围巾里,有些模模糊糊的。
宋团长笑了笑,“我不信,你肯定是扮成岁岁的卧底。”
岁岁摇着脑袋,“窝才不系卧底。”
卧底是坏人,哥哥抓卧底还受过伤,他是乖孩子,绝对不会当卧底的。
“那岁岁会跳劳动最光荣的舞,你会不会?不会就是小卧底。”
劳动最光荣是幼儿园排的一支舞,岁岁一整个学期都在学这个,动作中总是要摆手和跑来跑去,不知道是不是岁岁学得不标准,那憨态可掬的笨拙样子总是逗得人捧腹大笑。
“窝费,窝就系岁岁。”小家伙光说不动,抬头看了看宋团长,没中对方的奸计,小嗓音关心道:“酥酥眼睛坏了吗?”
要不是知道岁岁的性子乖巧柔软,宋团长说不定还真觉得小家伙在讽刺他,不过和岁岁相处一年,谁不知道这孩子最为单纯。
这会儿是真在关心他眼睛是不是坏掉了,才没认出他们岁岁小朋友呢。
虽然没看成可爱的舞蹈,但不妨碍宋团长又被逗笑了,“叔叔这眼睛确实不行了,居然连岁岁都没认出来,叔叔赶紧回家滴眼药水去。”
“好呀。”岁岁乖乖地摆摆手,弧度仍然小小的,“酥酥拜拜。”
说完,岁岁就小企鹅似的朝屋里走,没看见宋团长在后面笑得眼睛都看不见缝了。
“回来了,快把对联和福字写了,一会儿贴门上。”何秀英手上沾着面粉,往围裙上拍了拍,冲外面喊,“多写几幅,宋团长也说要。”
“行。”盛忠远利落地回了一声。
听见丈夫的声音,何秀英刚缩回厨房,又瞪着眼探出头来,“让遂行写,你别浪费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