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州上万难民无家可归,饿殍无数。”低沉的嗓音冷的犹如冰窖,折子狠狠地朝着地上扔了下去。
“若他反抗,即刻仗杀!”
南殊不敢再听下去,脚步往后一颤就想往回走。只她呼吸起伏太大,跪在地上的人忽然抬起头。
那人的目光犹如老鹰,紧紧盯着屏风后:“殿下。”
宋怀宴随着对方的目光看过去,眼眸之中也是一阵冰冷。跪在地上的人见状立即起身,微躬身子手往腰间摸去……
而宋怀宴此时却是想到什么,眼帘一闪,里面的寒冰融化成水:“下去。”
来人手一松,腰间的刺刀立即收了回去。他目光往屏风后看了一眼,弯着身子出了门。
南殊在屏风后吓得脸都要白了,等人走后才松了口气。
她脚步虚弱,身后往后一倒。
眼看着就要跪下,身后一只手伸出来扣住她的腰:“醒了?”
她抬起头,太子殿下正扬着眉看她。那目光里似是带着笑意,南殊素来懂得顺杆子往上爬。
二话不说先红了眼圈,满是委屈的告状:“吓死嫔妾了,刚刚那人的目光像是要吃了我。”
“他可不敢。”太子眼中含笑,想到那个‘吃’字眸色又暗了暗。
南殊还不知这个男人心中想的是什么。她腿软了,站不起来,身子摇摇欲坠想往殿下身上靠。
娇娇入怀,太子搂住她的纤腰细细的把玩着。正要打横将人抱起时,怀中的人肚子却是嘀咕了一声。
南殊瞪大眼睛,随后又红了脸,满脸无措。
下巴被人抬起,太子殿下的指腹落在她的唇瓣上:“饿了?”他一双手上带着茧子,按在脸上立即就起了红印。
唇瓣微陷,她一开口就要将他的指腹含进去。
南殊红着脸,舌尖轻轻在他指腹上一舔,随后才偏头躲开。
她抱住太子殿下的腰,不肯抬头:“饿了。”
宋怀宴收回手,只觉得掌心一阵酥麻。他抬手按压着她的腰,让人靠的更近了些。
叹了口气,意味深长道:“那就先喂你。”
太宸殿中传了膳,南殊饿过了劲本以为会吃不下。但殿下这儿的厨子与她平日里吃的饭菜实在是好太多了。
从菜品,到口味,精致程度可谓是天壤之别。
难怪这恩宠人人都争,这殿下对你的态度,奴才就如何对你。见识过好的,自然也就忍受不了落魄。
南殊垂下眼帘,没有贪多。她一来胃口就小,二来殿下在这儿,她不可能如此没有规矩。
太子在旁边看折子,见她停下来便道:“吃好了?”
见她点头,刘进忠挥手让人撤了下去。
外面天已经漆黑了,内务府的张德顺正站在门口候着。
晚风吹在身上,他后背上一阵湿透。
他脚下跪着个小太监,身子抖动得犹如筛糠。张德顺也没好到哪里去,汗水打湿的后背绷得笔直,他低着头冷汗砸在地上。
也当真儿是倒霉,张德顺近乎绝望。
哪里想到内务府出了如此大的纰漏,殿下派人送来的鸽血石他特意瞒得死死的,唯恐招了眼。
后来,珍贵嫔派人来旁敲侧击问过几次,他都借口搪塞了过,珍贵嫔最近听闻身子不好,渐渐地像是忘了。
本以为这事自己办得漂亮,哪里想到临到这儿居然还有这么大的纰漏。
张德顺又弯了弯身子,眼中的绝望更深了些。
待殿下传召,他才拎起脚下的人进门,跪在地上的人没了腿,瘫软在地上站都站不住。
张德顺鞠着身子也没到哪里去,身子崩的紧紧地,后背只觉得凉飕飕地。
殿内进了两人,南殊刚开始并未察觉,直到太子招手让她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