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他救巴中百姓的孩子于水火之中,他愿意冒这个险。
但是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这事,坑害自己,那他就绝不会自己踏入深渊。
可是这事如果是真的,那不知道有多少家庭正在遭受苦难,多少父母正在遭受失子之痛!
先生说,无论申公伯言让自己做什么,自己都不可答应。
可是如果此事是真的,那么以先生的仁慈,会做到自己明明有机会帮助他们,但袖手旁观吗?
一定是不会的。
生,我所欲也。
义,亦我所欲也。
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先生,师公田襄子宁愿冒着墨家覆灭的危险也要取信天下,弟子虽新入墨门,却也不敢给墨门抹黑。
罢了,明日去找师伯彭玉乾陪自己出门看看。如果情况属实,即使是阎王殿,自己这次也要闯上一遭!”
章骜下定决心,便上床睡觉了。
“……”
第二天一大早,章骜就早早起床,雷打不动地完成了臂力训练后,就往彭玉乾的屋子走去。
陇西墨童行舍跟彭玉乾的房间是同一个区域,离得不远,章骜刚要抬手扣门。
“进来吧,门没关。”
里面就传来彭玉乾的声音。
“弟子见过彭师伯。”
章骜进门行礼,看到彭玉乾盘腿坐在床上,膝上放着佩剑,此时佩剑已经出鞘,放出冷冷寒光。
“你考虑好了就去找你申公师伯,来我这里作甚啊?”
彭玉乾睁开眼,开口询问道。
“彭师伯,我昨晚想了一夜,实在难以决定。
来时城门被阻,未能见巴中城内繁华。弟子想出去逛逛散散心,或许,就能想通了也说不定。
弟子听闻巴中墨者分会现在戒严,非师长陪同不得外出。彭师伯剑法高,特来请彭师伯陪弟子出去走走。”
章骜缓缓地说道。
“如此也好!我也心中烦闷,正好墨童论剑八强大赛已经结束,闲来无事,就陪你出去走走吧。”
彭玉乾起身提剑,章骜在后面跟着,出了彭玉乾的房间,向着巴中分会的大门走去。
“彭师伯慢行,申公师伯有命,墨者分会如今戒严,墨童无手令皆不得外出。请彭师伯返回,去座堂拿了申公师伯手令再带门下弟子外出。”
章骜二人刚走到大门口,就被门口的当值弟子拦住劝返。
“哼!你既然认识我,就该知道我也是墨家长老,就算申公伯言在这,也得叫我一声师兄。
你何必如此迂腐,我先出去,你再去座堂告诉申公师弟,补个手令不就行了!”
彭玉乾不是跋扈之人,只是昨晚一夜无眠,此刻心中烦闷,不愿再走这琐碎程序,于是拔腿就往外走。
“彭师伯,不要让弟子为难。”
当值弟子下意识手握剑柄,似乎随时都会拔剑阻拦。
“放肆!你小子还想跟我动手是不是?你知道我墨门武侠的称号是怎么来的吗?跟你这样的孩子动手,就算你们一拥而上,拔剑便算我输!”
彭玉乾见到对方想要对自己拔剑,气愤地就要动手教训这个不开眼的当值弟子。
眼看气氛剑拔弩张,一道声音传来。
“彭师伯,您乃门中长辈,何必跟小辈动气,若动起手来岂不失了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