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準備說些什麼緩解一下尷尬,沈域就噌地一下站了起來,丟下一句「我去端菜」就急匆匆地走了,跟火燒屁股一樣。
溫柔有些懵地看著他的背影,疑惑地想,尷尬的不應該是她嗎?他跑什麼?
阮安雅的手藝依舊沒有出錯,溫柔美美的飽餐一頓以後,阮安雅還給她泡了杯山楂茶,讓她消消食。
山楂茶裡面加了蜂蜜,酸酸甜甜的是溫柔沒有喝過的味道,清爽口,煞是驚艷。
溫柔眸光一亮,稱讚道:「這個山楂茶也太好喝了吧!阮姨您到底是什麼神仙呀,怎麼什麼都會!」
要是在現代,光是她這一手廚藝,若是開個私廚,怕是預約要排到明年去。
「喜歡喝就帶一瓶回去,這些山楂和蜂蜜是小域去山裡弄的,做起來簡單得很,以後要是還有材料,我再做就是了。」
廚藝得到認可,阮安雅也很是高興,沈域性子冷淡,對什麼都是淡淡的,再加上前幾年他們母子生活艱難,也沒什麼心思研究吃的。
自從遇到了溫柔,日子越過越好,她就像是多了個女兒一樣,也開始重拾了生活的樂。
「那就謝謝阮姨啦!」溫柔勾住她的手肘,甜甜地道謝。
「對了阮姨。」溫柔從帆布包里掏出一個袋子遞給阮安雅,「這個給您。」
「這是什麼?」阮安雅打開袋子,裡面的瓶瓶罐罐是她沒見過的樣子。
溫柔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辭,「這是一種化妝品,我爸爸從港城帶回來的,顏色比我們的皮膚黑了一號,用它塗臉就能讓皮膚看起來沒那麼白。」
「阮姨,我知道您對出門有自己的顧慮,只要用了這個,十分的容貌也能削減一半,對皮膚也沒什麼傷害,您就能毫無顧慮地出門了。」
這是溫柔空間裡的東西,也是多虧她謹慎的性格,因為自小無父無母又獨自居住的原因。
對於人身安全方面溫柔也就格外小心一些,之前擔心末日到來,除了藏匿了許多的食物和計生用品之外,其他的就藏了這些能掩飾容貌的化妝品。
畢竟不是法治社會,她還是藏拙點得好。
哪知道最後雖沒用到她的身上,卻誤打誤撞地解了阮安雅的燃眉之急,也算是歪打正著了。
「這…」阮安雅眼眶有些濕潤,沒想到溫柔居然會這麼的細心,哪怕是在他們母子的風評開始扭轉,她都沒打算出門。
只因為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既然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就只能做個「瘋子」,將自己藏起來。
美人落淚,便格外我見猶憐,溫柔不想因此而牽起阮安雅的傷心事,笑著開口轉移她的注意力。
「阮姨,我幫您上個妝,今天的夕陽很美,我們等會兒一起出去散散步吧!」
在溫柔期待的目光下,阮安雅淺笑地點頭,「好。」
不到十分鐘,一個自然的妝容就完成了,溫柔完全是反向化妝,黑了幾個度的皮膚,化粗的眉毛…
五官還是那個五官,卻讓阮安雅看起來蒼老了許多,不到四十的年紀,猶如五十歲的老婦,雖還依稀看得出曾經的貌美,但也只會讓人產生歲月蹉跎,美人遲暮之感。
鏡子裡映出她的樣貌,阮安雅卻感動得想哭,她也曾經想過用什麼法子毀了她這張臉,但終究是害怕因此讓沈域傷心,從而更加封閉他的心,因此作罷。
現在這張臉終於變得平凡,反而讓她的心變得安定下來,喜悅充斥著她的心臟,她終於可以沒有顧慮地走在鄉村的路上了。
「媽…」洗完碗的沈域剛走出廚房,就看到變了個人似的母親,一時怔愣在原地,忘記了下一步動作。
「小域!」溫柔最先發現了他的存在,興沖沖道:「我們帶阮姨出去散散步吧!」
夕陽西墜,落日餘暉。
午間的暑氣逐漸消散,偶爾一陣微風襲來,吹動了田間的稻穀和鄉間小路旁的樹木。
近處田野,遠處青山,裊裊炊煙,一切都是再平常不過的美。
對於阮安雅來說卻是難得的存在。
一路上也會有行人探究地看向她,他們的眼神里有鄙夷、有平靜、有遺憾、有可憐…
但就是沒有曾經她常見的,掩飾不住驚艷或嫉妒。
而溫柔和沈域則緊緊跟在她的身旁,時不時地插科打諢,給了她無形的力量。
阮安雅從最開始的低頭害怕,到後面也能挺直腰板,從容自若地與他們兩個說笑。
他人的眼光有什麼重要的呢?現在的生活與之前相比,早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不是嗎?
……
隨著抽水機修好,溫柔的生活又重進入了正軌。
對於繁重的農活也開始得心應手起來,加上還有沈域和阮安雅時不時地投餵與幫助,鄉間的農活也不算難熬。
將最後一塊雜草拔完,溫柔直起酸麻的腰杆,準備回去吃飯。
「今天又去阮姨那兒?」程依笑著問,對於溫柔偶爾被叫去吃飯的情況,她們這些知青也是見怪不怪了。
加上上次他們的舉手之勞,阮安雅也有時不時地給他們送一些泥鰍、鯽魚之類的食材感謝他們。
他們知青點見到了阮安雅也會主動打招呼,相處得倒也和諧。
當然他們的待遇跟溫柔是完全不能比的,他們也沒有臉大的去比較,與他們的幫助相比,溫柔顯然付出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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