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分不清,到底是被他的话吓到了,还是被他的气息撩拨到了。
席玉僵着身子,退回刚才坐着的锦凳上。
深深地望着眼前的少年皇子,问:“所以,你想做那个渔翁?”
沈渊点头。
目光坚定,笼罩着席玉。
仿佛席玉也是他计划的一环。
席玉不知该做何想!
他昨日顺手一救,居然救出一个对皇位图谋不轨的。
“你就这样……对我和盘托出?”席玉后知后觉。
自己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
“我信子桓哥哥。”
“席家从不站队,从不结党。”
“我知道。”
“那你还……”席玉实在不解。
“我只是贪恋子桓哥哥对我的好。”沈渊凝视着他,眼眸里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沉重。
疯了!要疯了!
这个对皇位图谋不轨的,好似还对自己也图谋不轨!
能言善辩席子桓,难得有语塞的时候。
他斟酌再三,几度开口,都没能顺利地说出一个字,最终放弃言语,与沈渊隔着炭盆对坐。
沈渊见他不答,也没有再说,只是问道:“子桓哥哥才说了,于公,那么于私呢?”
席玉缓缓回神,道:“你为了把五皇子推出来,将自己置身于险地,是为不妥。”
沈渊的眼睛又亮起来,仿佛有璀璨的星辰映在他眼底:“子桓哥哥可是担心我?”
席玉:……
句句不离图谋不轨了,是吧!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答道:“身体肤,受之父母,怎可轻易毁伤。”
“父皇不喜欢我,恨不得这个世上从未有我出现。母妃也嫌弃我无用,恨不得我从世上消失。
“我受伤,他们哪里会伤心。不拍手称快,已经是万幸了。”
沈渊说着,眼神黯淡下去,整个身子也萎顿下去,像只被遗弃的小狗崽。
“他们配为人父母吗?”他抬起委屈的双眸,看着席玉。
席玉情不自禁,伸手去摸摸他的头,告诉他:“他们不配。”
“但你配得到爱!也要爱你自己!”
一句话惹得沈渊泣不成声,他紧紧拥住席玉,哭得不能自已。
席玉心下又有点后悔,管不住自己的手,乱摸什么!
幸好,这时候六皇子带着内侍回来了,解救了他。
“三哥!”小团子还没进门,欢快的声音便远远传来。
席玉轻咳一声,拍拍沈渊的肩,后退一步。
沈渊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脸上挂着的眼泪。
席玉亲自去打开偏殿的门。
小团子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夸耀自己,“我亲自去云妃娘娘宫里的小膳房,吩咐他们给你做了粥和点心。”
内侍将食盒打开,拿出食物,一一摆放在桌上。
“母妃以前说过,不舒服要喝粥,但是御厨说,粥要熬很久。我看有炖着的燕窝,就先拿来给你垫垫肚子。”
精致的盅皿被打开,里面的燕窝晶莹剔透,宛如琥珀般诱人。
这是云妃小膳房的?
沈渊和席玉不禁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