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的自戕,也解决了他的后顾之忧。
他该高兴的。
他劝说自己。
然而,不知为何,他觉得喉咙紧,甜,一口鲜血涌了出来。
他眼前一阵阵黑,渐渐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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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还在奉天殿驻足的大臣们,被锦衣卫驱离。
出宫后才敢小声交谈,探听一二。
席玉今晚一直随着席家马车,等在宫门口。
永寿宫大火烧起来的时候,宫外也都看见了。
他心急如焚,想进宫去看看,却被拦下。
他的品级不够,今日不得进宫。
秉节持重席子桓,如今急得在宫门前来回踱步。
终于等到宫门打开,各级官员从里面出来。
他心急地走向自家父亲和大哥,连问安都顾不上,就拉着席琛凑近,问:“三皇子如何?”
席琛还未来得及作答,就被父亲打住,眼神示意他上车再说。
席琛也觉得弟弟过于焦躁了,拉住他,上了席家的马车。
一上车,还未坐稳,席玉又问:“大哥,三皇子怎样?”
“如今是秦王了。”
“秦王?”席玉眼底掠过一丝诧异,“怎会封秦王?”
席仲安眉心微动,瞧向自己的小儿子,问:“你早已知晓今日大宴,三皇子会封王?”
席玉猛然回神,答道:“孩儿不知。只是三皇子日前受了风寒,恐他有恙,所以托兄长照拂一二。”
席仲安眉眼冷了几分,道:“你刚才这副做派,若是落在有心人眼里,今日殿上生的事,怕是会惹得我们席家脱不开身。”
席玉心中一凛,低头认错。
但他心里又万分焦急,又问:“今日殿上生了何事?三皇子为何封秦王?宫里又怎会起火?”
席琛看向父亲,得到父亲的准许,才将事情经过说给他听,只将沈渊受伤一事隐瞒了过去。
至于永寿宫起火,其中内情,他也不得而知。
只是告诉他,起火时,沈渊还在奉天殿,没受到波及。
席玉的心终于放下。
虽然过程和结果都在预料之外,但总归是成功封王,他为沈渊高兴。
席仲安看他神色,问:“你与秦王,有何筹谋?”
席玉内心一惊,面上稳住神色道:“不曾。”
“你可是因着要做驸马,心中不忿,想与秦王联手,意欲生事?”席仲安语气严肃。
“不曾。”席玉低头。
这是实话。
他被赐婚公主,虽然心里不喜,但不能拒绝。
他不是一个人,他身后还有整个家族。
他从未想过什么不公,不忿,只是潦草茫然而已。
若不是沈渊缠着他,需要他,他也不会生出什么旁的心思。
“那你为何待秦王如此不同?”席仲安又问。
因为,他需要我。
更因为,他心悦于我。
席玉悄悄红了脸。
幸好马车里昏暗,无人得以窥见。
席仲安还在等他的回答。
“陛下命我每日单独给秦王讲学一个时辰,与其他皇子相比而言,多了几分情谊。”席玉道。
“情谊?”席仲安道,“你若是把握不好分寸,可知会让席家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