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儒卿这次确实努力过头了。
正品着茶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声尖锐且凄厉的哀嚎,似乎距离这里很远但又很近。
襄儒卿下意识看向邱白,邱白摇了摇头这几天他都不在东厂,根本不了解情况。
襄儒卿站起身拱手道,“公主恕罪,容臣失陪一会。”
“嗯,你有事要忙就快去吧。”
与邱白擦肩而过的时候,襄儒卿低声警告他,“别乱说话。”
邱白忙不迭地点头,襄儒卿刚走出去,方墨迎面就走了过来,“怎么回事?”
“回禀督主,昨天抓到的那人醒了,我们还没用刑他就用头撞柱子,控制住后就开始大吼大叫,似乎是失心疯了。”
“是真疯还是装疯?”
“看着不像是装的,但是不排除药物影响,已经叫吴杜过去了。”
襄儒卿离开后冯嘉玉看向邱白,邱白立刻求饶,“我的好公主啊,您就别问了,东厂的事情知道太多不好,督主也是想要保护您,
其实督主不希望您来东厂也是想要保护您,和东厂有关系的人事物都很危险,您就别再为难奴才了,奴才的晚饭就要不保了。”
冯嘉玉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就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另起别的话题,“晚饭不保?被你们督主罚了?”
“也不算是罚吧,常有的事。”
邱白表面在满不在乎,实际上是在向公主告状诉苦,公主一定要可怜可怜这个朝不保夕的小可怜。
“不让吃饭怎么行,你放心,以后肚子饿了来找我就是,铜鹊锡雁你们也熟了,锡雁厨艺很好的,就当是你这几天这么尽心尽力地陪我的谢礼。”
“奴才叩谢公主大恩,这些都是奴才该做的,不过您说来您这儿就有饭吃是真的吗?”
“真的真的,怎么,想要倒戈来我身边?”
“呃,奴才粗手笨脚地伺候不好公主。”
“这是婉拒我了?”
“不敢不敢,奴才觉得自己做不好这些细致的活,还是在东厂做些粗活比较拿手。”
“哎,那可真是遗憾,不然我明日就向你们督主讨了你来。”
“奴才谢公主抬爱,您可别和督主说这事成吗?”
要是襄儒卿知道这事,怕不是会一掌劈死他,肯定以为是他死皮赖脸缠着公主的。
别看襄儒卿不做声,实际上自从冯嘉玉到督主府他就一直很上心的。
“看来你们督主是不肯割爱喽,我也不做横刀夺爱的事,以后你还是不要经常来我这儿了,省得你们督主再罚你。”
邱白吓得赶紧再换个话题,这文阳公主说话总是喜欢把人往沟里带,一句话说不对就是个大坑,刚到手的随时能吃上口热乎饭的特权可不能飞了。
在东厂,能按时按点地吃到三餐都很不容易了,更不要说每餐饭都是热的。
出任务经常十几个时辰连轴转,停下来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更不要说是吃饭了,随身带着的干粮得空了才能啃上一口。
就像吴杜正在吃饭就要被拉去验毒,他是整个东厂在毒药方面最厉害的人。
虽然不咋出门奔走,但是经常需要他随时随地去验毒,不只是吃饭的时候,睡觉睡到一半都有可能被拉起来。
虽然吴杜的脾气是整个东厂最暴躁的没有之一,但只要是工作上的事情就算再生气,他也要会乖乖地放下筷子,或者从被子里钻出来。
更不要说像邱白这样经常需要出外勤的役长番子,尽管东厂的厨房随时准备了餐食,只是他们真的没有时间吃。
而且东厂的饭餐不热就算了,那是真的不好吃,可公主那里的饭菜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日后,等他再混得熟一点,或许还能点菜嘞。
没想到邱白的美梦在今天晚上就实现了,襄儒卿让人来告诉冯嘉玉,他这边有事情实在脱不开身,叫邱白将公主送回去,今天他也可能没办法回去府邸,请公主不要介意。
“那就没办法了,只有我们先回去了,邱白今天就留在我那里用晚膳吧,有什么想吃的就告诉锡雁。”
“谢公主,谢锡雁姑娘。”
“好说好说,只要不是皇家御厨都做不来的菜,我的手艺都没问题。”锡雁对不熟悉的人从来都是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