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冯嘉玉点点头后坐进了马车。
楚士程和惠琬目送冯嘉玉的车队离开后才走向自己的马车,楚士程的语气略带责备,“琬儿,公主不与你计较,你可不能失礼没规矩。”
“表哥,你就是太古板了,公主姐姐都说没关系了,你看这是公主姐姐送我的。”
“哎……”
回去的路上,冯嘉玉一边把玩着面人一边问道,“驸马和那位楚编修有什么渊源吗?”
襄儒卿并不想说但是既然都认识了公主早晚都会知道,于是他叹了口气开始给冯嘉玉讲述那个很短又很离奇曲折的故事。
冯嘉玉听着心中不免感慨,又是一个想要将襄儒卿拉出泥潭的人,这么算来他们是同盟。
以前冯嘉玉真的觉得东厂是泥潭,襄儒卿是唯一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
但是当她纵身跳入这个所谓的‘泥潭’后才现,这哪是什么泥潭,分明是十里广厦大庇天下苦命人。
邱白会吃着锡雁带给他的点心,憨憨地笑着红了耳根;方墨虽然沉默寡言但是心善有规矩;吴杜虽然脾气爆但是从来不会吼女子,对她也是恭恭敬敬;还有那些走进简易学堂的孩子,珍惜着每一秒读书习字的机会……
这东厂里有这么多苦命人,他们是皇帝手里的刀,做着最肮脏的事情,心却从未被污染。
在世人眼中他们不是男人甚至不是人,可他们或许才是用最硬的骨头守着这个国家的存在。
灯会后的三天冯嘉玉收到了一封信,是惠琬送来的说是明日有家酒楼新开业,问她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襄儒卿在忙公务两天未曾见到他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上一面,“去走走也好。”
第二日出门的时候仍然不见襄儒卿,她便带了铜鹊锡雁和几名番子随行。
马车停在了街市的入口,惠琬早就在此等候了,楚士程也站在旁边。
“公主千岁万安。”二人行礼低声请安,冯嘉玉一早说过为了方便行动在外不必称呼她为公主,叫夫人就好,最好是襄夫人。
惠琬说自己叫夫人太生疏了,有没有其他的称呼,冯嘉玉想了想,“那便唤我木樨吧。”
“木樨姐姐最好了,我们慢慢逛逛着里,现在酒楼人肯定很多,等到午后就好了。”
“嗯,你说好就好。”
一路上楚士程就在他们后面两步远的地方跟着,冯嘉玉和惠琬一起走走看看乐呵得很。
冯嘉玉一直没有什么闺中密友,手帕之交,六岁之前在江南的朋友根本没了再见的可能,回宫后虽然和冯嘉窈相处得还算不错,可冯嘉窈平日都是骑马练武,她们根本玩不到一起。
后来冯嘉玉全身心扑在弟弟身上,程太后也有意切断她和外界的交集,所以惠琬的出现让她很高兴。
这小姑娘比她更活泼,说话也更加大胆,爱玩爱闹爱撒娇。
冯嘉玉如果一直生活在外祖家,估计也是这样的性格吧。
“夫人时间不早了,要不要乘车去那家酒楼看看?”
“琬儿饿了吗?”
“嗯,有一点。”
“那就走吧。”
楚士程提前让人去预定了雅间,惠琬正看着菜品名录纠结吃什么,冯嘉玉大手一挥道,“今日我请,只要吃得下都可以点。”
看着惠琬笑呵呵的样子冯嘉玉也笑,楚士程终于忍不住了道,“公主,您这样宠她会让她越来与放肆的。”
“小姑娘嘛,能快乐的日子本就没多少,日后嫁人了就要约束起来了,持家相夫教子有的忙,你还不让她放肆些,楚大人未免太狠心了。”
“就是就是。”惠琬可算是找到了大靠山,骄傲得不得了。
“公主,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楼下请了评弹表演,惠琬瞧着新鲜就去楼下凑热闹,有东厂的人跟着,襄儒卿与楚士程便坐在雅间里。
冯嘉玉突然问道,“楚大人与琬儿可是定了婚约的?”
楚士程有些惊讶,“是,儿时便指腹为婚了,公主怎么知道的?”
“猜的,若不是有婚约,惠家也不放心她这么和你出来,就算是表兄妹也不可能。”
“公主慧眼。”
“那,你可喜欢她?”
楚士程有些慌乱,冯嘉玉已然知晓了答案,听到他的回答后还是笑了。
“微臣视琬儿为珍宝,愿珍之重之爱之,所以即便婚后也不会拘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