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轻轻笑,声音掐着暧昧,“窈窈,我看倾牧在荷花池这边徘徊了好几次,多半是找你的。又见我们一群女人围着你,不好意思过来。你还是去陪他吧,两个人多说说话。”
“。。。。。。”
明惊玉视线拉长,看去荷花亭的走廊。
谢倾牧身姿挺拔地立于九曲长廊,他一手随意搭在白玉围栏上,正低着头,百般无聊的划手机。
明惊玉从一众二姑六婆中脱身。
谢倾牧的余光一直都,瞧见明惊玉从凉亭出来,收起手机,长步迎上她,“茶话会结束了?”
明惊玉稍稍仰头看着眼前的谢倾牧,笑笑,“没有呀,我过来转转,看看谢总在忙些什么。这样看来,谢总似乎商务很忙啊,那我先不打扰了。”明惊玉笑了笑,佯装转身时,她的手腕被谢倾牧轻轻握住,转而牵住了她的手,他薄唇边缘划着笑,“既然从舅妈她们堆里出来了,就别过去了,跟她们在一块儿没什么好玩的。”他自己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媳妇儿,大半天都被一堆人,终于到他身边来了,怎么可能放她走。
这话说得,跟舅妈她们没什么好玩的,难道跟他就好玩了!
“舅妈身上的衣服是你设计的?”谢倾牧不动声色地捏了捏明惊玉的手指,她的手指又细又软,想了大半天,这会儿握在手里,感觉真好。
明惊玉扬了扬唇,“谢总好眼力。”
“。。。。。。”谢倾牧笑,“你跟我提过,明年春款的主题是梨花。你的工作室这系列的款式还没量产,你单独给舅妈设计了一款出来,会不会有影响。”
明惊玉摇头,“不会呀,只是单件订做,不是套系,没什么影响的。”
“哦,这样呀。上回你给我看的稿子,你画了一件白色绸缎的梨花旗袍,很适合你。”他想说的是旗袍很适合她,在她身上很惊艳,他拍回来的梨花簪,一直在他身边,要找个理由和机会送出去。
“是吗?那我给自己留一款。”她穿旗袍的日子不是很多,她的衣服各种系列的裙装比较多,最近两年尤为的喜欢中式元素。
谢倾牧求之不得,他的梨花簪还等着送。
“以后太赶的,来不及的,都不要勉强自己,身体最重要。”这么短的时间做出一件旗袍,还绣了花,她肯定熬夜了。
谢倾牧捧起明惊玉的一双葱白的手,仔细瞧了瞧,她的手指上还有几个很浅很浅的针眼。
右手中指上还有一圈像是被什么指圈压过的痕迹,应该是赶制旗袍造成的。
谢倾牧眸色紧了些,低下头冲着她的手指轻轻地吹着气息。
他清冷还带着浅浅中草药的气息,一丝一缕地洒在她的指尖上。
()明惊玉指尖颤抖了一下,她甚至搞不清楚是心尖在颤,还是指尖在颤动。
谢倾牧看着明惊玉嫩白的指腹上细微的针孔,他眉头紧蹙,低声关切,“疼不疼?”
明惊玉抽出被他握住的双手,别开头,牵了牵唇,“不疼。我喜欢设计衣服,看到别人心情愉快地穿上我设计的衣服,我也很开心。”
“看出来了。”每每提到设计衣服,她眼里有光,比如此时此刻,谢倾牧思索一瞬,“哦,窈窈什么时候帮我也设计一套?”
明惊玉握了握下巴,抿笑道,“男装呀,我没做过呢。”
谢倾牧温润的眸色染了一丝失落。
明惊玉不忍一笑,谁说的谢家掌权人没什么特别的情绪,这不就有了情绪,她挽唇,“不过,可以尝试一下。”
谢倾牧眸色恢复以往温和,拉住明惊玉的手,牢牢地握住。
明惊玉指尖和心尖儿都不受她控制地颤抖了下,她问,“你怎么有空来这边?”他被一群任家簇拥着,很难脱身。
据明惊玉这段时日的观察,谢倾牧看起来挺随和,总给人一种不可逾越的距离感,其他人跟他讲话都透着几分拘谨。
所以舅妈先前说谢倾牧性格闷,不好沟通,是说的这个吧?
这样的话,在她看来也还好呀。
至少她跟他相处时,她的状态是松弛的。
谢倾牧牵着她往荷花池外走去,“舅舅和其他宾客陪外公下棋,你给外公买的茶具他喜欢得紧。一边下棋一边喝茶,还带炫耀的。小五、成禹他们跟一堆宾客打麻将。”
“你怎么不打?”明惊玉好奇。
谢倾牧沉吟片刻,顿步,看向明惊玉道,“心思不在那上面,静不下心来。”
“。。。。。。”明惊玉瞧去别处,唇角忍不住上翘了些。
“你呢,喜欢打麻将吗?”谢倾牧问。
“谈不上喜不喜欢,不经常打。”明惊玉顿了顿,“我外婆喜欢打麻将,她很会耍赖,她那群老姐妹都不愿意陪她玩。我经常被拉出充数。主要充当被坑钱的冤大头。”无奈笑了。
谢倾牧轻笑,“哦,这样啊,以后我陪外婆打,我也看不出她在耍赖。”
“你不会打麻将?”明惊玉不相信。
谢倾牧浅咳一声,“四九城的麻将不太会。”
明惊玉轻笑,“那你肯定很惨。”
两人一边说一边漫步到了任家的后院。
明惊玉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定步,“我小时候来过这里,还不止一次。”
谢倾牧不做声,呼吸紧了几分。
明惊玉定睛一处:“我记得之前这里有一个很大的游乐场。”好像还有一座木屋,木屋旁边还有一棵大树,现在这里只有宽阔的草坪和花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