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渭走过来,抱拳向阿罗王子,又侧脸看越无雪。
“小侯爷。”
阿罗毫不掩饰地一脸厌恶,粗声粗气回了一句扭头,大步走向金銮驾。焱极天正歪在靠垫上,隔着锦帘看着外面的几人。
阿罗一抱拳,直着喉咙嚷,
“皇上传召臣有何吩咐?”
“皇上,百官已到了祖庙,谏臣也在前面拦着了,皇上应当早做决断。”
连渭也走上前来,弯着腰,露出一副忧色。
“小公子都被阉了,而且他不过是个孩子,那些鸟|官怎么这么爱管闲事?皇上要留什么人,用什么人,干他们鸟|事,让臣去打发他们,罗罗嗦嗦,不像男人!”
阿罗一瞪眼,满脸忿色,想必也知道百官要拿越无雪杀头祭旗的事。
“阿罗王子是说皇上不像男人?”
连渭眼中阴光一闪,阴恻恻地抵了一句。
“小王是说你不像个男人,涂脂抹粉,满身香味,恶心。”
“可本侯爷可没戴耳环,也不给小太监送耳环。”
连渭冷笑着,给阿罗顶了回去。
阿罗明显不会吵架,气得脸红脖子粗,又不知道回什么话,越无雪在他身后悄悄扯他,小声说道:
“别吵了。”
焱极天的视线落在她拉阿罗衣袖的小手上,又不露声色地转开,沉声说道:
“这事,连渭去办吧,阿罗性子急,办不成事。”
“臣……哼……不说了。”
阿罗听焱极天嫌他不会办事,脸更红了,气呼呼地一扭头,不再出声。
连渭眼中精光闪了又闪,恭敬地给焱极天行了个礼,走了。
白鹤轩和天真公公这才赶到,焱极天轻轻拉开锦帘,看着越无雪,剑眉微皱,低声说道:
“小公子,明日要剥你的皮,你可得忍住,不要给你父王丢脸。”
越无雪眼角抽了抽,可不知为何,身边站了这几个男人,她还真不害怕,还有一种左青龙、右白虎,威风凛凛的感觉。
“皇上,连渭对此事太过积极,臣以为,这事还是让臣出面的好。”
白鹤轩沉吟一下,低声说说。
“不用了,白将军不日即将出征,心思放到正事上,你先去祖庙吧。”
焱极天淡淡地说了一句,甩上了锦帘,卧了下去,好像是睡觉去了。
白鹤轩看了一眼越无雪,策马离开。
数百人的仪仗,此时一丝声音都没发出来,只有马儿偶尔刨刨蹄子,打几声响鼻。
时间漫长得好像永远过不完一样,越无雪的腿都站麻了,锦帘后面才传来他沉闷的声音。
“起驾。”
神经病,把大家都叫到旁边看他睡觉?
队伍浩浩荡荡的,重新开始往前挪动,这种速度,只怕晚上都到不了,那些大臣们,有得跪了!
阿罗是直肠子,心中有气,也不骑马,甩手在一边走着。越无雪见阿罗还在生气,便扯扯他的袖子,阿罗扭头看她,越无雪便笑着冲他勾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