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打架,他打不过阿罗,想骂,他又比不上阿罗的粗嗓门。越无雪看着他的背影隐隐有些担心,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连渭只怕不会善罢干休了。
可阿罗脖子一梗,又粗声粗气嚷了一句,
“怕甚,小王还怕那只鸽子蛋大小的混球?”
越无雪本来挺担心的,可他这一句骂出来,她和白鹤轩都忍不住乐了。
原来传说中连渭最爱流连勾栏院,寻花问柳,不小心染了花|柳|病,那玩艺儿如今不太管用。
连渭已经上了马,被他这样一激,怎么都忍不住了,转过身,挥着鞭子就往阿罗身上扑。
“你这个莽夫,不过是下贱的奴国的奴才,居然敢这样骂本侯爷。”
他也有几手功夫,这一鞭子下来,又狠又重,直劈阿罗的脑门,阿罗哪里容得别人欺到他头上,当下就抓起了一边的酒坛子用力丢了过去,鞭子和酒坛子在空中遇上,酒坛子在半空中碎成几大片,浓烈的酒液飞溅出来,有不少洒到了篝火上,火苗儿顿时猛窜,瞬间舔着了布垫子,又往越无雪刚写字的小桌子上烧来。
连渭还在马上乱挥马鞭,不停地去追打阿罗,越无雪在一边看得气恼,悄悄地捡了一支火把,等连渭的马儿靠近来的时候,突然往马屁|股上一烧,那马疼得大叫,撒开四蹄就往山林里奔去了。
贵族们骑的马,都是万金求来的极猛极悍的宝马,连渭这个尤是,他为了称显自己尊贵身份,花了十万金,从胡域买进这匹汗血宝马,高大的金色俊马,此时发狂一样驮着连渭猛冲,连渭轻功并不好,根本不敢跳马,只能狂叫着,被马儿拖着往崇山峻岭里奔去。
“他明天早晨能回来吗?”
越无雪担忧地问,她上回和焱极天被刺客追杀,可是跑了一天一夜才回京的。
“是啊,如果他赶不上夜猎,皇上会责罚的。”
阿罗认真地点头。
白鹤轩扭头看了看这二人,摇了摇头,大步往前走去。
越无雪大眼睛闪了闪,弯腰在地上抹了把木炭灰往阿罗的脸上抹。
“干吗?”
阿罗又慌了,连连后腿,一下就跌到了地上,手掌不小心摁到了一块还没烧完的木头上,顿时痛得大叫起来,捂着手就弹跳得老高。
越无雪摇头,突然就明白了天真的心思,恨铁不成钢呀!
“哎,你这么莽撞怎么行。我们快走吧,今日我们得恶人先告状才行,阿罗你装得再可怜一些。”
她爬上了阿罗的马,向他招手。
可阿罗却连连招手,粗声粗气地说道:
“你先走。”
“来人,给小公子一匹马,小公子,你还是骑侍卫的马,免得皇上看到会怪罪。”
“哦。”
越无雪扭头看了一眼阿罗,他侧身站着,仰头假装看月亮,古里古怪。她灵活地跳下马,往白鹤轩侍卫身边跑去。
侍卫的马也不赖,个个毛皮光亮,四肢匀称有力,全是一等一的好战马。几名侍卫垂手立于一边,任她选择。
越无雪随手牵了匹通体黑色的马儿,翻身上马,跟着白鹤轩往前骑去,过了好一会儿,扭头看,只见阿罗还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她们过来的方向。
“古里古怪,还不动作快点回去告状,等着连渭抢先呢?白将军,呆会儿一定要说连渭先动手挑衅,过来对我们无礼。”
她小声嘀咕着,双腿夹了一下马肚子,策马飞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