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梨急忙起身,“河面上可还有看到其他的船只?船体进水,能不能及时修补?”
应该不至于沉船吧!
李鹊华眉头皱得死紧,“船工已经在努力修补,船上装的货物太多了,若是船一旦进水,损失是小,就怕。。。。。。”
她没说完,但大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阮银翘直接吓得都快要哭了,“你家的商船不是堪比官船一样坚固吗?我可不会游水。。。。。。”
“此处是险滩,到处都是暗礁,外面倾盆大雨,船工一时大意了。你们稍安勿躁,我再去看看。”李鹊华说完就走。
阮银翘急忙扯住沈长梨,“阿梨,若是沉船了,我们该怎么办?”
“乌鸦嘴!”沈长梨赶紧呸她一声。
阮银翘咬住嘴唇,“阿梨,我不会游泳。”
“放心,死不了你。”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李鹊华面色苍白地又闯进船舱,“阿梨,不好了,船进水太快,无法修补,怕是要弃船了。”
“弃船!”沈长梨皱眉,“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李鹊华摇头,将一个救生圈之类的东西套在沈长梨脖子上,“我常年跑船,水性极好,这能浮水,你千万不要摘下来。”
话刚落,沈长梨就将救生圈从脖子上拿下来套在阮银翘脖子。
“走,上甲板看看。”
三人出了内舱,到甲板上,看到船工们手忙脚乱,船体已经倾斜。
沈长梨看到有些船工在往河水里抛货物,有的在找逃命的东西,甲板上一片混乱。
阮银翘惊慌失色,紧紧抓着沈长梨的衣角,“阿梨,我爹呢?我怎么没看到我爹?”
“你爹在船舱底帮船工修船体。”李鹊华深着眼,“放心,船尾还挂着一艘小船,你与阮掌柜先上小船。”
“阿梨,你先走。”
李鹊华对着沈长梨道,“我不能丢下我的船工,你们先上船,我水性好,随后去追你们。”
沈长梨点头,“我随你到船尾取船。”
三人走向船尾,没想小船早被几个船工抢去,已经漂浮在河面上划远。
阮银翘气的大骂。
阮掌柜也从船底爬上来,冲着阮银翘大喊,“银翘,快跳船,船马上就要沉了。”
此时,河水已经漫上甲板。
船上装着都是软绸,瓷器和茶叶,没有任何能飘浮到水面的东西。
“李大小姐,快带我去后厨。”沈长梨急中生智,“我记得船上有些猪大肠,应该能救我们。”
三人急忙又往后厨跑,船慢慢在沉,水已经漫上小腿,沈长梨在后厨果然看到不少猪大肠,她拿起一根扯开对着就朝里面吹气。
看得阮银翘一阵恶心。
沈长梨吹好猪大肠就缠在自己身上,李鹊华早已如法炮制,阮银翘矫情,就是不做。最后,还是阮掌柜闯进来,看到沈长梨的做法,眼睛一亮。赶紧吹气,将猪大肠缠在阮银翘和自己身上。
不能再等了,几个人一起跳下船。
冰冷的河水一下子将她们浸没,阮银翘哇哇大哭,沈长梨和李鹊华拼命地划水,若是船体沉没,就怕引起旋涡,她们逃不离,就危险了。
天色极暗,大雨,狂风,河面上能见度极低。她们拼命游,船在不远处沉没,整个河面一片昏沉,不见生的希望。
几人都有些绝望。
“瞧,那是不是咱们中宁的官船?”
突然,阮掌柜大声叫着,他浮在水中,手往远处一指。
几人立马扭过头,灰蒙蒙的天,隐隐约约,似乎有个庞然大物正向她们驶来。
“是船,是船。”阮银翘眼尖,高兴地在水里大叫。
沈长梨与阮银翘对视一眼,二人心有默契,都朝着前面的大船游去。
待袁隋和雷鸣将四人从河水里捞上来时,沈长梨一下子瘫倒在甲板上。
刚喘息一口,就看到红绫踮起脚尖努力地撑着一把绘着粉色桃花的油纸伞,油纸伞下,一个一身锦衣华服倾城绝色的男人正眼眸深深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