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开始发烫,撑着桌沿用力往上站。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每站起来一点,他好像都在用力把她往下摁……
三番四次,她还是跨在他月退上……
她有点喘,匆匆抬眸看他。
他很平静,眸子平静地看着前方。好像,瞳孔里的焦距真的有点散!
这时她的手机又响了,这回来的是微信语音,来自湛昱梵——“陆小姐,零度的事,我已经找人收集了资料,我在你公司楼下,请下来一趟。”
陆浅浅喜出望外,真没想到湛昱梵真的帮她去做了调查,她来了力气,跳了起来,匆匆说道:“太好了,我马上下来。”
说完了,手机往兜里一塞,一瘸一拐地往外走。走到了门口,突然猛地转头看他,为什么感觉他的眼神像刀子,一下一下地往她背上割?
纪深爵一手托着下巴,低着眸子,手指在盲书上摸索。
若不瞎,这人得狡滑厉害成什么样子?
陆浅浅想,她大约知道他的目的,不过就是用她来启动资金,然后又不必费力离婚。
这样,其实是有点伤自尊的,因为陆浅浅一点都不想被人当工具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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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昱梵坐在公司大厅的休息处,手里拿着一叠文件。
“湛律师。”她快步过去,主动向他伸出手,“谢谢你,还专门跑一趟。”
“不是专门,我接了你们公司的case,现在是公司顾问团首席顾问。把这个给你,我就要上楼去和纪总谈case。”湛昱梵微笑着摇了摇手里的文件。
“那是半个同事了。”陆浅浅接过文件,扫了一眼,楞住了。
湛昱梵给她做了十份调查,男女各半。每个人都做了认真的体会报告。
“是我们律师楼的实习生们,我送了他们一人一盒。”湛昱梵笑着说道。
“那这钱我出,我去办公室拿钱。”陆浅浅连忙说道。
“我可以预订晚餐吗?”湛昱梵背起双手,高大的身子微俯过来,“拉面怎么样?”
陆浅浅很尴尬,这人原来看出她的窘迫了。
“湛律师。”斯佳妮的声音传过来了。
☆、他心里有个女人
“湛律师,我们月底结婚,这是请柬。”斯佳妮媚眼瞟过湛昱梵,从包里拿出了两封粉色的烫金喜帖:“浅浅也来吧。”
“我去了,你方便吗?”她接过请柬,冷冷问道。
“很方便,大家都是同事。而且韩凌的新公司将与我们合作,大家见面的机会多了。”斯佳妮掩唇一笑,盛气凌人地瞟了她一眼,主动挽住了湛昱梵的手臂,妩媚地笑道:“湛律师我们上去吧,舅舅和舅妈都在等您。”
湛昱梵转过头,朝陆浅浅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和斯佳妮并肩往电梯走去。
陆浅浅心里有股洪荒之力肆意翻滚,恨不能活埋了斯佳妮。
“浅浅,你在这里干什么?”第七部的同事罗亚男飞快地跑过来,往她肩上拍了一下,匆匆地说道:“于总哮喘又发作了。”
陆浅浅拔腿就和他一起冲上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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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花台上,斯苍城抱着双臂,死死盯着陆浅浅。高大的碧叶树盆栽挡住了他高大的身影,光影从碧油油的叶片里洒进去,在他身上投下一块块的暗斑。
“斯总,中午在纪深爵办公室的就是陆浅浅,昨晚她也在纪深爵那里过|夜。”秘书刘若于站在他身后,小声说道。
“陆浅浅……”斯苍城微微拧眉,锐利的眼神一闪而过,“这个陆浅浅的背景怎么样?”
“她十岁时父亲早逝,母亲跟别的男人走了。她被寄养在她伯父家中,家境一般。和韩凌恋爱两年,给韩凌洗了两年衣服……没了……”刘若于把手里薄薄的一张纸给他。
“就这些?”斯苍城拧眉。
“哦,她在大学成绩非常好,在公司的业绩很好。”刘若于想了想,补充道。等了会儿,见他不出声,于是小声问:“您不是觉得纪深爵的结婚对象是她吧?”
“不可能,他不会看中陆浅浅。他心里有个女人,一定是那个女人!纪深爵把陆浅浅弄到身边,不过是障眼法,”斯苍城冷冷地一笑。
“女人?”刘若于疑惑地问道。
“对,他大姐见过一回,不过不知道名字。”斯苍城拿出一支烟,慢慢地举到了唇边。
“是国内的?”刘若于追问道,拿出打火机,殷勤地给他点上。
“不知道。”斯苍城拧拧眉,摇头道:“那个乔纳斯是德国人,嘴很严,我们不可能从他嘴里得到名字。所以,把纪深爵回国之前的行踪查清楚。”
“斯总,就怕……他把遇袭的事算在您的头上,这事您可真是冤枉的。”刘若于小声说道。
“他能怎么冤枉我?呵……瞎了就是瞎了,吃喝拉撒还得别人伺候。”斯苍城吐出一口烟,冷漠地说道。
“那件事,也不知道是谁干?手段也忒狠了。一箭双雕,嫁祸于您。”刘若于嘀咕。
☆、你漂亮,你去请他
“那又怎样,半个公司都在我手里。”斯苍城两指捏着烟,唇角撇了撇,把半截烟摁在了花树盆子里。
“佳妮小姐和湛律师这时候应该到大小姐的办公室了,我们过去吧。”刘若于用纸巾把烟头包起来,丢进了垃圾筒,小声说道。
斯苍城点点头,转身就走。
“斯总,你说纪深爵知不知道陆浅浅和韩凌的事?如果知道的话,他对陆浅浅下手是什么意思?”刘若于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疑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