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婴期与元婴期之间,也是有不小的差距的,宗内修炼到元婴期的弟子,虽然不多,却也有那么一二十个,但只有沐风和原来的云玉尘,才有元婴期大圆满的实力。
沐风虽然看上去“人淡如菊”,实际上该有的傲气一分不少,原先云玉尘修为还在时,他便只对他一人客气,如今云玉尘修为不在了,他更是目空一切,宗门里的其他弟子,没有一个被他放在眼里的,能让他单独拿出来提问,大概率,宣灵也有元婴期大圆满的修为……
思及此,喻临原本的勇气顿时消失了个一干二净,他本来也是狗仗人势,以为宣灵还是金丹期,怎么也不可能打过沐风,所以才如此嚣张,因此一知道宣灵也迈入元婴境了,还可能是元婴境大圆满,顿时怂包本性显露,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将乾坤袋乖乖双手奉上。
只是那眼神,恨不得黏在乾坤袋上似的,非常明显的失落不舍。
宣灵注意到他这个眼神,心里顿时拉起了警铃。
沧澜宗又不是真穷得揭不开锅了,几件防御法器而已,库存里有的是,何至于因为抢不到云玉尘手里的,就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除非,他们抢乾坤袋,是有别的目的。
宣灵眯起杏眼,不动声色地接过乾坤袋,道:“算你识相,如果没别的事,你们就赶紧走吧。”
喻临闻言,偷偷地瞄了一眼沐风。
宣灵心道:看来这两人,主要拿主意的是沐风,这喻临不过是个打下手的,只是,沐风执着于云玉尘的乾坤袋,能是因为什么?
而且,他的逐客令下得都那么明显了,沐风却还是不动如山,反而再一次发难道:“苍衡长老真的知道你回来了?可前些天议事会的时候,他还在和其他长老讨论,要不要通缉你,我怎么觉得,你现在是在说谎?”
宣灵丝毫不慌,微微挑眉,道:“要是我确实是在撒谎呢?你能拿我怎么样?我们俩打起来,还指不定谁能打得过谁呢。”
沐风眸光一沉:“你要是撒谎,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我总能找到机会禀报苍衡长老的。”
宣灵嗤笑一声,抱起胳膊,懒洋洋道:“哦,是吗?那可真是要让你失望了,我回来的事,苍衡长老确实知道。”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一本正经地胡诌道:“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幌子罢了,不然以苍衡的脾气,我毁了他贤侄的好名声,他能忍得住不追杀我?”
“之所以没告诉你们,只不过是不想暴露太多,之前宗门大比的时候不就是吗,你们还一直以为我是个废柴呢,这就叫扮猪吃老虎,是一种策略啊策略,懂不懂?总之,我能进入这间禁室,就是最好的证明,反倒是你们——”
他话锋一转,咄咄逼人道:“首先,你们拿到个首席弟子的令牌就得意忘形起来了,越过苍衡长老,找云玉尘‘借’防御法器,这是谁想出来的馊主意?是不是不发火就把人当哑巴啊?也不怕我去找苍衡告状吗?”
“不过,我也觉得十分奇怪,沐师兄身为宗内资历最久的弟子之一,平日里行事作风一向稳妥,怎么一时间突然就糊涂了,还真的来找云师兄来‘借’防御法器了,是真的想借法器呢,还是心、术、不、正,带着别的目的呢?”
话音刚落,宣灵敏锐地察觉到喻临轻微变了脸色,更坚定了心中猜测。
喻临和沐风不同,从短短几次交锋就能看出来他特别沉不住气,方才对乾坤袋表现出来的态度也是,过于迫切了,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宣灵还想着再套些话,沐风似乎也察觉事态不妙,抢先开口道:“宣师弟言重了,我虽然实力平平,但一直对宗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确实是一时糊涂,才想出来此等下策。先前对宣师弟的怀疑也是为了宗门着想,既然苍衡长老对宣师弟另有安排,我就不再过问了,目前宗门为了清剿魔族之事忙得焦头烂额,我和喻师弟也还有其他事需要处理,就先走一步了。”
喻临也从方才惊慌的状态中清醒,自知坏了事,连忙附和道:“对对,苍衡长老还让我们去通知其他元婴期的弟子,分头清剿魔族,我们就先走了。”
沐风比喻临聪明得多,有他在,几乎很难套出什么有用的话,不过,宣灵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也没有阻拦,笑眯眯道:“既然两位师兄这么忙,那我也就不耽误你们了,方才我也是一时心急,心直口快了些,还望两位师兄不要介意。”
“哦,对了,我已经回宗的事两位师兄记得帮我瞒一下,千万不要让其他弟子也知道了。”
说完,还觉得不够似的,又狐假虎威地补充了一句:“这是苍衡长老的主意,两位师兄务必牢记。”
“慢走不送。”
把这二人送走,宣灵总算松了一口气,手脚都有些发软——编瞎话实在是太考验心理素质了,尤其是沐风还是个人精,要不是他及时转移话题,把话锋扯到对面两人身上,还真不一定能这么轻松糊弄过去。
从刚才开始,一直充当背景板,看着宣灵‘大杀四方’的云玉尘终于开口,语气听不出来情绪,道:“你以前也这么能说吗?”
宣灵:“……”
他深刻怀疑,云玉尘想说的其实是:你以前也是这么说瞎话骗我的吗?
他轻咳一声,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是在骗人,难道我装得不像吗?而且,我确实没被苍衡的结界拦住啊。”
云玉尘瞥他一眼,道:“只是感觉,虽然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之前你被师尊关禁闭,不也是自己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