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另外一位工友说:
“两夜没睡觉,没事,都散开去!”
易卜听了他的话,嘘一口气。其他工人也散了。
易卜和堂哥一块儿回到拖拉机的跟前,继续装车。
一边装车,惦记的心里不忘哪个躺在草帘子上的人。
乜斜的眼角看到远处哪个人,还是孑身躺在草帘子上:大地是他的床;黑夜是他的被子;砖窑厂每一块砖块都是他举手可得的枕头。。。。。。
易卜看着一个个砖块整齐的装满车厢里,额头的汗珠流淌脚腕处。他直起腰,伸展一下,攥起衣襟揩拭额头上的汗珠。
抬头瞧望草帘上的哪个人,惊诧,——哪人却不见了。
眼睛四处寻觅,又现哪个人驼着背脊,向砖窑刚才出砖的哪个洞口走进去了。
易卜侥幸的心情又听见堂哥的声音:
“易卜,快点!天快要亮了。”
易卜低头嗯!一声,加快了装车的度。砖窑厂的库管也来到车前,堂哥核对砖数,和库管高一声,低一声,又吵闹起来。
库管气愤的神色从另一砖垛上端来五块砖,狠狠地丢在车厢上。这时,堂哥一声不吭,拿起拖拉机的摇把,启动了拖拉机,离开了砖窑。
拖拉机走在路上,易卜坐在车厢的砖块上。微风吹拂脸庞,吹起额前的长。堂哥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讲述刚才和库管的事。堂哥兴奋的说:
“多装了二十块砖,去别的砖垛拿来的。”
易卜又想起,刚才装车的时候,堂哥从远处的砖垛偷偷端来了砖。
拖拉机越跑越快,渐渐地东边出现了彩霞。熹微的光洒在夜色里。路边行走的人、骑自行车的人越来越多。
田间里,耕地的黄牛啮合着嘴唇,白沫从嘴角滴答黄土地上。
天亮时,拖拉机开进县城。熙熙攘攘的街道人来人往。卖菜的摊贩吆喝的声音回荡天空。
拖拉机的度慢下来,穿过一条小巷,拖拉机来到了工地大门口。
堂哥从拖拉机座位上跳下来,低头哈腰,脸颊布满迎合、拍马的微笑,向门卫哪边走去。
一边走,一只手塞进口袋里,掏出口袋里的“宝成牌”香烟,走进门房里。
一个文质彬彬的老头,一块儿和堂哥走出来。俩人手里捏着冒烟的“宝成牌”香烟,向大铁门走去。
听见大铁门吱扭!的响声,打开了两扇大铁门。
堂哥跑步拿起摇把,启动了拖拉机。拖拉机开进工地,文质彬彬的老人指定了位置。
易卜和堂哥又开干了,满满一车厢的砖块整整齐齐的码放场地上。堂哥又请来文质彬彬的老人核对砖块的数量。
听见文质彬彬的老人说:
“3仟四百五十块。”
堂哥疑惑的神色给文质彬彬的老人说:
“不对!是3仟四百七十块砖。”
“不信,你自己数呀!”
只听文质彬彬老人不赖烦的情绪说了声。
这时,堂哥和易卜面面相觑。堂哥低沉的心情疑惑,自言自语:
“怎么能少呢?”
“明明白白是多二十块呀!”
“怎么能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