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回去,边疆问:“需不需要送你回公司?”我想了下,说:“ac距离这里不远,而你的科技公司在江北的发展区,不用送我了。”
边疆撩了下我额前的碎发,也不勉强,笑着说了句:“那晚上见。”
我:“你晚上要来见我?”
边疆:“先跟你报备下,下班去你公司接你。”
我拉过边疆的手,抬头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碰:“表现很好,奖励你的。”
边疆脸上还是带笑,不过眼里的笑意尽退:“好好工作。”
我:“开车小心点。”
回到公司,整理了几份客户档案后,接到顾锐彰给我打来的内线电话,说话声虽然温和有礼,但是也带着上级的命令。
我翻阅手机号码,给顾锐彰发了个短信,简明地表述了我已经有男朋友这个事。我存的应该是顾锐彰的私人号码,上次在英国总部的时候他给我的,没想到还有了用处。
大概过了四五分钟后,手机进来一条简讯,顾锐彰说:“是工作上的问题,不是私人问题。”
我脸红到脖子,去洗手间洗了下手,乘电梯上五十六楼的总裁办公室。
“进来。”
我推门进去,叫了一声:“顾总好。”
顾锐彰从文件中抬起头,不苟言笑:“坐。”
我战战兢兢地坐了下来,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果然,顾锐彰递给我两份客户资料,说:“夏小姐貌似除了接手ac业务外还代客炒股?”
我看向顾锐彰。
顾锐彰:“我想夏小姐也应该清楚ac对你们这些经纪人的要求吧,难道是夏小姐之前没有签订过合同?”
我:“很抱歉,我想没有下次了。”
顾锐彰:“虽然代客炒股是你们这些经纪人赚外快常做的伎俩,这事可大可小的,但是既然你被检举上来,这中间的厉害关系,我想夏小姐应该明白的。”顿了下,“当然,夏小姐还年轻,偶尔犯下错误,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胸口有团郁气,上不去,下不来,不消不散,搁在胸腔把五脏六腑都压疼了。
过了会,顾锐彰突然开口问我:“夏小姐缺钱?”
我愣了下,摇摇头:“公司的待遇很好。”
顾锐彰不再说什么,挥手让我离去,而在我离去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让我心情久久不能平复的话:“关于前几天的那件事情,我感到抱歉,不知道你是未然的女儿,所以忘了吧。”
未然,我在脑里想了下这个名字,发现实在是熟悉,貌似夏家曾经的当家女主人,就是叫未然。
“去吧,我跟你一块。”
傍晚下班,果然看到在公司楼下看到边疆,我下楼的时候,他正安闲地坐在楼下的休息室里看过期杂志。
边疆跟我招了下手,随意地弯了下嘴角,眉心溢满舒心的笑意。
我走到他跟前,笑着问:“那么早,是翘班而来的吗?”边疆拉过我的手:“第一次来接女友,当然要好好表现。”
我说:“行啊,回去就弄个记录本,每天给你的表现评个分,等年度的时候,好好总结总结。”
边疆放下手中的杂志,站起身,自然地搂过我的腰身:“没问题。”
走出公司大门,天色已经暗淡,灰蒙蒙的高楼大厦仿佛划破云霄般,高耸在广阔的道路两旁。十字路口,人潮涌动,数十个带着黄帽的小学生正成群结队地过马路。
我想起小时候放学回家的场景,扭头跟边疆话痨道:“我小时候上学的地方距离家里远,放学回家的路上常跟邻里的伙伴赛跑。”
边疆轻笑出声:“貌似很有趣,高二的校运动会,我记得你获得过女子短跑100米的第3名。”
我扭头:“有吗。”顿了下,然后笑出声,“我想起来了,当时这个名额还是你硬要把我报上去的,说是要培养我集体荣誉感。”
边疆不置可否地笑着,看了眼交通灯后,边开车边说:“因为这件事,你还记恨过我,在晋荣那里说了我不少坏话。”
我想了下:“我知道陈晋荣那厮会把坏话转达给你,所以一股脑儿在他那里倒苦水了。”
边疆看我了一眼,缓缓说:“我知道。”
我:“你知道什么?”
边疆一副我很明白的样子:“你说呢?”
说起陈晋荣,我突然想起他和茉莉之前的事,心里嘘唏,向边疆说:“陈晋荣变心的那阵,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边疆高深莫测地望了我一眼:“我又不是情感顾问,他能对我说什么。”停顿了下,继续说,“晋荣和茉莉的事情过去太多年了,你也别管,感情的事情,对错一向很难分清。”
我:“有时候犯了错,为了不让自己背上道德的枷锁,总要给自己犯错找个借口,比如真爱无罪什么的,好像顶着爱情的名义,即使是真出轨了,也是光荣而有理的。”
边疆勾了下唇:“你这是抨击陈晋荣,还是某些移情别恋的男人呢?”
我笑:“没有指定对象,只是对男性国民素质表示了下失望,你就当我嘴皮子痒了。”
边疆“哦”了声,不再说什么,反而神情专注地开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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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的小区在五环以外,距离我工作的地方需要一定的路程,边疆如果以后都像今天这样来回接送我,我真怕浪费他金贵的时间。
下车的时候,我说:“这样子送我回来,很浪费时间吧?”
边疆也不客气,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