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了啊,那俩人你们俩看着点儿吧,不知道待会儿会不会吐,反正吃了挺多的。没等到你们俩的烧烤,我们又从隔壁店要了一盘儿,吃得一干二净。”
“嗯,知道了。”徐行抬脚关上门。
“我们俩那袋烧烤呢?”宋暮云扭头问了一句。
当时袋子是挂在徐行车上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地上了,我全捡起来放到了垃圾桶上,明早有人路过看到就拿去喂狗了。”徐行看了看他,“终于想起来了啊,我还以为你要等下一次吃时才能记起来。”
宋暮云应了一声,“要不是刚才宿泽提了一嘴,我真忘了。”
不过他确信以后自己每吃一次烧烤都能想起来今晚的事儿来。
太深刻。
徐行拿了衣服,准备去洗澡,走到门口又转身指了指他桌上刚在楼下外卖柜拿到的药,“你要先洗吗?洗完再上药。”
宋暮云刚才目测了一下,这药应该是能自己上的,不用麻烦人。
他“嗯”了一声,扭头瞧了眼已经开始打呼噜的程叶和余思,“他们俩怎么办?就睡这儿吗?”
“在这儿睡一晚明天得难受死,”徐行过去将空调调高两度,“先让他们俩趴会儿清醒一下吧,不然我们俩的劲儿有多大也没法弄上去。”
宋暮云点点头,“行吧。”
原本想着这伤没那么严重,稍微淋点水没事,而且手边也没防水的东西,宋暮云就没在意,直挺挺地站到了花洒底下。
结果水淋下来的那一瞬间针扎般的刺痛让他忍不住猛抽几口凉气,躲都躲不及。
之后他只能尽可能地避开那边肩膀打沐浴露、冲水,但头上的泡沫没逃掉,冲到伤口上的感受简直堪比伤口上撒盐,酸爽得他头皮都麻。
操。
洗个澡跟他妈受刑一样。
光着上半身从浴室出来,宋暮云背对着镜子扭头看了看,现伤的范围比自己想象中要大,加上刚才淋了水沾了洗露,现在破了皮儿的地方格外红,看起来还挺恐怖。
又仔细看了看,他忍不住皱起眉。
原本以为那棍子朝自己肩膀砸下来只能砸到斜方肌,没想到有道划痕直接延伸到了下方的背阔肌。
操。
记得刚才徐行说当时老痰手里拿的是树干,宋暮云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就他妈不能拿根光滑点儿的吗?!
倒不是怕留疤,这个程度还不至于留疤。只是这种表皮损伤的伤口一不小心蹭到什么东西就疼得要命,比皮下出血严重的伤还折磨人。
他无奈地在心里叹口气,用毛巾随便擦了两下头,过去坐在椅子上消毒上药。
要没破皮儿就直接喷云南白药了,结果还他妈得捏个棉签在这儿磨蹭。
一想,宋暮云就更烦了。
他动作不怎么温柔地用棉签划拉着伤口,好在用碘伏消毒没什么痛意,减少了他肉体上的痛苦。
徐行从后面看他肩上的黄褐色液体抹得稀稀拉拉的,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这手法得是半睡半醒才能有的效果吧。”
宋暮云承认自己的确弄得很潦草,一个是他觉得这点伤用不着那么仔细,再一个是他懒得弄了。当然后者是主要原因。
但也不至于是潦草到这个地步吧?
他扭头看了徐行一眼,举起棉签一递,“那你来。”
徐行噎了一下。
他就多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