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看着,就让人觉得生活可期。
梁翊光却还是看出些许不足的地方,他直话直说:“由远及近的视觉效果处理的不流畅,有些线条很粗糙。”
霍舒婷低下了头,默默地撇了撇嘴佩服着梁翊光对于画作的直觉,果然还得是梁翊光,火眼金睛,一下子就看出了她的问题,这已经是她修改过两次的效果,比起之前是有进步的,但还是不够。
梁翊光看见女孩微垂的头颅,语气堪堪转折:“但是!已经很接近完美的状态了。”
“哈哈哈哈哈”霍舒婷噗呲一下笑出了声,“梁神不会以为我被你打击到了吧”
梁翊光用食指挠了下耳后,莫名有些尴尬。
“这才哪儿到哪儿,灭绝师太比你狠太多了。”霍舒婷不以为然地甩甩手。
第一次被骂哭的经历似乎还历历在目。
霍舒婷:“梁神真的是个温柔的人。”
梁翊光疑惑:“怎么突然这么说?”
霍舒婷摇头:“不是突然这么说,是一直都很想这么说。”
霍舒婷和梁翊光道过别,着急要回宿舍和姐妹们去聚会。
空荡的画室此刻只剩下他一个人。
手还是在抖。
画出来的线条说不出得奇怪。
明明是对的位置却是不尽如人意的效果。
不仅没有画龙点睛,反而画蛇添足。
一切都很不对劲。
格格不入。
以往沉浸其中的流连忘返在慢慢消逝。
“我哪儿是什么温柔的人啊……”
“不过是学着别人的模样在活,在画。”
梁翊光在画架前无力地蹲下,一边摇头一边小声的喃喃自语。
他以为自己不会把吴锡楠的话听进耳朵,却不清楚其实有些观念已经根深蒂固,能够轻易被人唤醒,也难以拔除。
他的这一段人生确实是在学吴锡楠。
从待人处事到画风无一不是他模仿来的。
曾经隐隐崇拜而去模仿的人已经入狱。
梁翊光该怎么重启呢?
他要怎么才能活出自己呢?
路黎没接到梁翊光和他约定好的电话,立马就赶来画室,可以算是直直的冲进教室,看到切实的人才放心地呼出口气。
“光光,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是忘了么?”路黎柔声问,走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人附近。
在远处看还以为是在拿着画笔行云流水地填充。
到近处,是虎口处明显过于用力勒出的红印,还有面前空白的画。
一无所有。
路黎皱起眉,察觉到一些异常,但还是笑着活跃气氛:“该饿了吧,走,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手没有如愿搭到肩膀。
梁翊光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