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满低垂着脑袋,扯了扯衣裳的领子。
沈纪年眼尖地看到了这一意向不明的动作,下意识地害怕朝后一缩。
夏小满看见沈纪年的动作:“?”
两人中间宽的可以站下一个多余的人,沈纪年也觉得自己这样过分应激了,这样默默无言了一阵,夏小满才叹息了一声,小声道:“要不年年还是打我一顿吧。”
沈纪年闻言又是一惊,看着小满好像又是委屈地要哭了,连连摆手表示自己不是那种人,又尽力解释道:“是别人可能这样,这样对我我肯定不会的,我不讨厌的。”
沈纪年刚说完就觉得后悔了。
这话说的怎么那么奇怪呢?搞得她好像兴趣有多奇特一样。
顿了顿,她又道:“我的意思是,我们俩关系不一样啊,我们不是朋友么”
夏小满适时走近了一步,本来安全的距离一下子变短,使气氛焦灼起来!
朋友吗?!
沈纪年的大脑飞速运转着,觉得这回答简直是见鬼了,哪有朋友像她们昨晚那样啊,她们又不是什么多思想开放的人,再说朋友简直就像那什么网络上炸裂的海王语录了。
非常地不负责任!
她不免哑了言,看着近在咫尺的小满,昨夜里荒谬的回忆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然后沈纪年摇了摇头,觉得她们这样的关系确实有点过火了,到近不近倒远不远,再发展发展就真的越来越奇怪了。
至少那仅存的一丢丢理智正在告诉她这样是不道德的,对方极有可能根本还分不清自己的情感。
夏小满攥着手,言语呆滞:“所以不讨厌,就是喜欢吗?”
一团火气瞬间烧灭了刚冒出来的理智,沈纪年登时烧红了耳尖,甚至颇有继续扩散的意味,她忙错过目光,支支吾吾地开口:“也,也不是这个意思。”
她能怎么说?说喜欢太奇怪了吧!
沈纪年心里想着夏小满这种性子,若是她真说喜欢就会时不时来一下,若说讨厌指不定又要纠结了。
来一下就能让她慌到丢半条命的动作,还是别那么频繁了。
最后,在夏小满皱着眉头的迷茫表情中,沈纪年好不容易才下了结论:“就是说,虽然我不讨厌,但是也不喜欢,如果小满你做了我不会怪你的,你不做当然最好的意思。”
夏小满默默站在那,就像是罚站一样地听讲,最后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然后半天才道:“我有点累。”
沈纪年猛得一愣,紧接着夏小满又虚虚朝前走了一步,稍稍低头,将脑袋搁在沈纪年的肩头,低垂着脑袋长长舒了口气。
沈纪年挺直了腰杆,试图让夏小满能够撑得更稳一点,下一刻自己腰肢上就这样环上了一双手臂,似乎是想收紧,又好像带着顾虑,只是微微收紧了一点。
夏小满闷闷的声音从底下传来:“其实有很多事情我都不懂,但是我都在努力去学。”
沈纪年也环着她的腰,朝自己这边一带,填补了本身的空缺,最后肌肤微微相贴。
她们不是没有拥抱过,可这般闷热难耐地思绪,还是第一次。
沈纪年的声音很低很轻:“你学的很好了。”
夏小满摇了摇头,嗅着沈纪年身上的气息,好像每次这样都会安心不少:“总是想着如果我学会了就能帮上年年的忙了,如果我学会年年肯定就不会赶我走了可是这样一直学着,我突然觉得,其实我觉得我一直都不懂年年”
沈纪年微怔,没有说话,稍稍又搂紧了一点。
夏小满继续道:“我不知道哪些行为会让年年生气,可能我已经惹年年生气了很多次,所以我会越来越不安,觉得世界都要塌了。”
沈纪年心道,这也太恐怖了,她又不是什么老佛爷,什么难惹的主。
不过余韵中,沈纪年的心跳再次加快了。
对方好像,比她想象地还要在乎自己。
夏小满顿了顿,又是艰难地舒了口气:“我控制不住自己,根本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了,年年,我真的很累”
沈纪年也叹了口气,最后一只手上移,摸到了那个毛茸茸的脑袋,安抚性地摸了摸:“我从来没有对小满生过气。”
夏小满又是一愣,语气浓浓的不可置信与惊喜:“真的吗?”
这么快就变了一个语气,搞得沈纪年都不禁想笑了,又顺了几下毛,又道:“我不喜欢的事都是会说的,生气也肯定会说,我生气很可怕的,谁也别想跟我说话。”
夏小满又是一阵惊喜,头脑又拱了拱,又试探性道:“真的吗?昨天晚上真的没生气吗?”
沈纪年摸着脑袋,认真道:“当然是真的,你难道忘了我最后不是还表达了你们家那边亲密的方式么。”
夏小满后知后觉道:“也对喔。”
沈纪年:“”
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被骗了。
沈纪年又弱弱道:“所以你掀衣领是想做什么?”
总不可能是热吧。
夏小满讪讪道:“我怕年年生气,想着让年年解气,咬回来。”
沈纪年又是吓得扒拉过小满朝后一退:“???”
老天,她哪敢啊?!
刚退完,又想到了方才小满那番话,又灰溜溜地挪动回来,扯了扯小满的衣袖:“我也没有生气的,换句话说,只是太突然了,我接受能力呢,没那么强,很多事情要多来几次的。”
夏小满眸色微暗,喃喃重复道:“多来几次吗?”
沈纪年闻言又是一惊,继续补充:“最好还是别经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