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的话,被打个半死也不危及生命,怎么不见得别人去做呢?
夏小满闻言立马拒绝:“如果我说我们不想去呢?”
苏西轻抚了魔杖,放在地上,语气冷得像雪夜中的铁块:“若我说,你们没有拒绝的能力呢?”
夏小满微微攥紧拳头,眼底升起愠色。
沈纪年微微侧首看到就夏小满低垂下去的眸子和紧绷的身子,见状轻牵住夏小满的手,目光落在突然昏迷的简身上:“你倒是说说,简到底是什么情况。”
先搞清楚状态再说吧。
这种没有底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苏西将简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一言不发地盖上被子,又轻轻地掖好,眼底一片黯淡,沈纪年说不清有什么情绪,看不清苏西这人对简的看法究竟如何。
总觉得,好像带着很深的愧疚。
苏西默默地做好一切后,静默片刻,伸出去的一手顿了顿,又缩了回去道:“是光明之剑的反噬。”
沈纪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转了转眼。
那倒是猜对了。
虽然对这种书不算热爱,好歹清楚些该有的套路,沈纪年对此还是比较熟悉流程的。
这边的夏小满看沈纪年有动摇的意思,又是一愣,僵了身子,连连摇了摇头,随后忙插嘴自行宣布道:“若只是这种事,我去就行了。”
沈纪年忙皱着眉头开口阻止:“不行,要去也是一起去。”
沈纪年深知夏小满这孩子的脑回路,索性又道:“我说过了,我们是朋友。”
昨天还说什么一起并肩呢!
让孩子单去,这种事她沈纪年做不出来。
夏小满听到“朋友”二字,确实开始犹豫,眨着眼肉眼可见地缓和了不少,甚至还有雀跃的意思。
分明已经不止说过一次,可夏小满每次都如同第一次听到这个好消息一样,将它小心翼翼地存好,认认真真地收集这份珍贵的情愫,每一次都会如初次那般心脏跳动。
苏西冷漠无情地看了夏小满一眼,似乎对她的这番不重视的说辞很不满。
他的视线从夏小满的脸上挪到沈纪年的身上,又扫过昏迷的简一眼,眼底划过一丝自嘲。
苏西看了看自己的手,拾起魔杖,随即收回视线,淡漠地说:"要去便去,你们相互谦让这些事也没必要在我面前上演。"
他的声音很是清冷,听起来没有什么温度。
沈纪年自然不去纠结这些言语,纯当他人嘴贱罢了,毕竟钱宇平日里也经常说出一些惊人言论,甚至很是凑巧,他尤其经常惹李欣生气。
其实一句话概括,他们在一起,总是喜欢吵架。
不仅是有一次甚至因为中午究竟是吃面还是吃饭大吵了一顿,最后居然还赌着气画了一道三八线。还有委托她沈纪年传递什么对骂信一样。
骂过来骂过去,骂骂咧咧,对骂如流,无穷尽也。
一个没处理好,就要亲自现场吃一次瓜。
他们两颇像闹着绝交就要上短视频发一个证明视频一样,配字就可以写“和相处多年的闺蜜闹掰了所以发个视频以此为证。”
不过话说回来,那李欣和钱宇也是相识多年,分明该是互相了解,关系愈发平和稳定才是,可每次见面总会发生一些无意义的争吵,且很容易出现吵个几天,冷战几天,过两天又和平相处,一直联合起来对付自己的景象。
总结来说,他们算得上冤家路窄不如贴贴。
而简和苏西貌似也像这样。
好像这个钱李定理在哪都适用。
夏小满闻言拧着眉头,认真纠正道:“年年和我才没有演,是真实的。”
沈纪年牵紧夏小满的手,对此句表示赞同。
苏西冷哼一声:“先前没说,不过我看你倒是蠢得可怜。”
夏小满瘪了瘪嘴,但看在年年方才的话语,正高兴着,懒得同他这个脾气古怪的魔法师计较,年年她也定不喜欢自己再无意义争辩下去。
沈纪年却开始不对劲,她侧过头去,声音淡漠:“收回方才那句,我就帮你。”
夏小满再次心脏砰砰直跳起来,眼睛就像可控灯光一样再次发亮,莫名觉得喉咙干哑,不自觉地握紧了沈纪年的掌心,杵在原地一副乖巧过头的样子。
她下意识觉得心底微微发毛,下意识动手轻轻挠了挠沈纪年的掌心,手掌的主人经历了如此突然的对待后,明显僵了僵,似乎纠结要不要甩开罪魁祸首,稍稍侧目对上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又扭过头轻咳了一声,强迫性地逼自己忽略这个发痒的小动作,只要不太离谱就行,任由小满玩去。
小孩爱玩,倒也正常。
她不过就是忍一忍痒罢了。
不过分明挠的手心,莫名感受到了从头至脚的烧意。
本来以为苏西会继续维持他经营许久的逼格,推脱几番什么的,就是不收回刚才那句,吊炸天地我行我素,管你什么别的想法要求,再淡淡抛下一句你们没有能力让我这样做,赶快帮我做事才是王道。
至少沈纪年和夏小满都是这样认为的。
可苏西看着她俩,破天荒沉默呆滞了许久,手一直抚弄着自己的魔杖,就像盘玉一样,或者菩提玛瑙之类的,磨得蹭亮。他就这样发呆了两分钟,最后还是开口道:“我收回。”
沈纪年心头想着,与其说是祸国的智者,眼前这个顶着钱宇脸面的人倒像个悲伤的老光棍。
夏小满也乐意接受,点过头后,拿起魔杖挨着沈纪年,一副随时待命出发的架势。
苏西是没料到眼前这小孩居然这么听另一人的话,又想起她们毫无来由的魔法天赋,和从未听过的魔法咒语,难免起了探究之心,心底蓦地升起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