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带起的强风吹落了桌上的杯子,滚落至地,发出咣当咣当的声响,格外阴森。
兰德一惊,还没反应过来,那魔杖已经抵在了他的后脖上,甚至滋啦作响,惹得兰德一阵刺痛,甚至被施加了不能动弹的魔法,只听得夏小满依旧是那种无辜的音色:“不继续说了吗?”
沈纪年在一旁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如此场面,画面感好不精彩。不过她还是有些纳闷和担忧,总觉得现在小满的眼神着实骇人了,难免想到了刚开始见到这孩子时的场景,和初印象愈发背道而驰了。
总觉得,小满好像第一次这么生气。
如果用猫来形容,若先前是毫无攻击性的单纯无辜,简直就是像应急过度炸毛了。
原来小满这张单纯善良的脸还可以露出这样的表情吗?
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夏小满,沈纪年不由得抢在她跟前,道:“小满你怎么了?别生气嘛,这不是都好好的吗?好了好了,已经没事了。”
说罢,沈纪年又在夏小满的背上轻抚着,颇有顺毛的意味,没顺几下就有了效果,方才还一副要好像要杀了兰德的狠意,目光也是一片混沌感,这时浑身一僵,眼神一动,侧首看着沈纪年,清明多了。
她甚至还眨了眨眼,似乎是极力表现自己很是纯良无害的样子。
火花被风儿吹得左右摇摆,显得场面愈发诡异起来。看着自己几乎是毫无反抗的余地,兰德突然笑了,不过虽然在笑,他那眼神却不对劲,笑声也在寂夜里阴森可怖。
虽然确实很像反派该有的样子吧,不过这笑声感染力太强,沈纪年还是莫名被戳中了笑点。
果然现实中遇到这么癫的只会增加好笑程度。
沈纪年不合时宜地想,怎么她那冤种领导在纳拉落更癫了,活脱脱一副傻子炮灰反派该有的样子。
夏小满皱着眉头,伸手拾起桌上那根被兰德顺走的魔杖,然后顺手递给了沈纪年。
兰德总算是笑够了,耸着肩膀道:“你们该不会觉得这样就能出去了吧。”
他一副得意至极,对自己格外自信的模样,好像根本不虚眼前这两个毫无威胁的人一样。
沈纪年看着失而复得的魔杖,对夏小满露出一个笑容,然后又对着兰德面无表情道:“当然不是,我来这只是想请你办点事,你不是医生吗?”
兰德目光中带着挑衅:“这就是你们请我办事的态度?”
夏小满冷眼旁观,并不准备收回魔杖,但是没有继续施加魔法了,这时兰德继续发言:“果真魔法师就是世界上最胡搅蛮缠的,分明用着魔物的能力,自诩清高正义,还一副好像全世界只有你们对的模样。”
沈纪年冷笑一声,觉得莫名其妙:“胡搅蛮缠?你不胡搅蛮缠吗?是谁直接把我绑架过来,还不分青红皂白就要说着结婚?还满脑子都是结婚?”
甚至还顶着她天雷巨雷的脸,简直是看了就忍不住想打一顿。
兰德却不以为然:“亲爱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是天命选择了你,是天命让我们必须结婚的。”
沈纪年:“?”
整这些迷信?
夏小满首先绷不住,脸色再次一黑:“我把你打死是不是也可以解决问题?”
兰德固执道:“你打不死我的,而且在你打死我之前我也要和这位小姐结婚。”
夏小满面色一凝:“?”
兰德又近乎魔怔道:“我这房间正好有两套婚服,随时可以结婚。”
不过说起这张脸和说起结婚,沈纪年的思绪不免又飘向远处。
普岳这个人呢,沈纪年对他的刻板印象只有两个,都是道听途说或者亲眼所见。
一个是莫名其妙喜欢坑她,另一个是相亲势必达到99人。
普岳年龄倒大不小,刚好人生的三分之一,刚巧三十三岁,也在毫不察觉的情况下当了许多人的三。
他总共相亲了三十三位人士,每一位的爱情都没有超过三周,无一不是骗钱的,甚至差点给一个人打了房子的首付,慷慨地给别人送上婚姻的殿堂。
家里人都说他和三这个数字犯冲,甚至端来一盆刚杀过的鸡放出来的血给他泼头一淋,请来噱头很足的道士下山,跳了一通大神,最后拿出一个正反两面的二维码牌牌:“你好,微信还是支付宝,一共三千三百三十三。”
普岳害怕地付完钱就当场跑路。
路上碰上了一个瞎了眼的老头拦住他,说他印堂发黑,荧惑守心,容易英年早逝,必须在三个月内尽快结婚。
谁知普岳刚听到这个字,想掀摊子又怕犯冲,又是害怕地抱头鼠窜,连连拨打了城管的电话让他们整治天桥算命这种迷信的东西。
然后普岳浑浑噩噩地窜到到了一家精神病院,想解决自己的精神问题。
前台的小护士笑得灿烂无比:“你好,这里是第三医院,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普岳:“?”
那日普岳来视察拉曲保护区这边单位的情况,一眼就看到了光荣榜上放在榜首的劳模代表沈纪年,甚至连任两年,不免拉过一个领头的小职员询问情况。
小职员说的十分正直且客观:“我认为这个称号对沈队来说当之无愧!简直就是为她打造的!劳模不颁给她天理难容!很快就是第三年连任了!”
普岳:“!”
不行,这不成大问题了!再三就要出大事了!
普岳又拉过那个小职员,有些崩溃地开口:“这沈纪年,平日里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吗?”